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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说小尘是苦中作乐。
具体如何想的,只有她自己知道罢了。
她对生死之间的界定模糊,相信物质的不灭,也相信世间所有元素皆以不同的形态永远存在,他们终将能重逢。
折腾那么久,是该回去看看了。归终想。
她两手空空,往房间窗槛上跳,从后面的小巷子出发,前往归离原。
……
归终飞到归离原的中心,第一时间便逗留在当年天星牺牲的位置,怀念过往的种种,可叹不能再与之共生。
她正往洞府的方向而走,忽见有一人站在洞府门前。
那地方不同于往日她在时的光景,不止百草不生,甚至因长年累月的水土流失,而导致浅坡的坍塌。
那人听有动静后缓缓转身,见是归终,正欲要开口打声招呼。
不料归终先一步走过去道:“陀子哥,是你吗,好久不见。”
对方诧异:“你……叫我什么?”
归终再说了一遍:“昆钧先生,其实是陀子哥吧。”
尽管外表不同,但归终可以感知道。
毕竟没有谁会闲来无事站她原来的洞府门口思考人生。
思来想去身边熟悉的人,排除许多选项,就将他的身份锁定为若陀。
若陀释怀般的笑笑:“被你看出来了,果然瞒不住你,小尘。”
好歹能叫一声“小尘”,对归终而言,已是极大的安慰。
可能陀子哥是唯三叫她这个名字的人。
天星,离瑯,其次到他。
“你附身昆钧这么久,这样会消耗他本身的能量,折损寿命的。”
归终只为被若陀附身的普通人而担忧。反正这种事她向来不提倡的。
“我无法从伏龙树底下出去,就借用他的身体行事。”
若陀双手抱胸,闭上眼睛,“先前他跟我约好,我为他办一件事,他便给我在固定时间内完成要做的事,也算是一种契约的交换。”
“那你有什么要做的事?不会是帮玉珠举办葬礼吧?可你们熟吗?”归终还是不懂。
若陀道:“我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归终摇头:“不明白。”
“先前送你的海棠花,兴许还未开过花吧,想来有些遗憾。”若陀又道,“可现如今归离集土壤贫瘠,即使种下种子,也不能生长。”
啊,果然!
那株托七七送来的海棠花的幼苗,就是陀子哥的!
妈呀不会又疯一个吧?
不不,若陀的那个恶念已经疯过一次,还曾被摩拉克斯消灭过,一千年后又长出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