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后跟有好几处磨损,几根脚趾破皮在不同位置,斑驳错落的新伤老伤让路鹿看得心惊肉跳,这女人仿佛刚穿着草鞋走完了万里长征似的。
这让路鹿不由想起童话故事里生了脚却如同走在刀尖上的美人鱼,人家是为了心爱的王子,那沙经理究竟是为了什么这么拼命?为了她心爱的事业么
恕路鹿不能苟同。
“好了,小鹿。”沙九言好声好气地安抚她,“这些都是陈年旧伤了,现在早就不疼了。”
“我看到,有长泡、有化脓的,不能说是老伤。”路鹿鲜少像这样一板一眼、锱铢必究,但你又不能说她说得不对。
沙九言闻言倒没想反驳,只是狐疑地确认了一下她的小圆眼镜,看形状是有度数的。既然如此,她的眼神为什么还好得出奇?
沙九言这样想,也这样问了。
路鹿掀了掀嘴唇:“因为我不光,用眼睛,看,我还用心。”
这话噎得沙九言没脾气,她没好气地横了路鹿一眼:“你这个年纪,说的话怎么土掉渣了”
又用眼睛又用心的,大概是上世纪八、九十讴歌劳动妇女的影片里截出来的吧
“别这样说嘛,我们,也算,是同龄人。”
“看人事资料,我比你大整整一轮,这样也能算同龄人?”
路鹿吃惊地瞪圆了眼,比她的镜框更圆:“沙经理,我一直,以为你,就比我大,两岁。”
这是相当臭不要脸的拍马屁了,下手过猛。
导致人沙经理夹紧红艳艳的马屁股,改亮出硬邦邦的马蹄子了:“如果你认为你两年后就能坐上我这个位置的话。”
路鹿在心里嘿嘿一笑,这马蹄子一点儿也不吓人,反而有些可爱,让她想抱到怀里好好啃啃。
毕竟弄不好她两年后能坐上更高位,例如公司一把手的宝座?她领先别人一步的是,她能不能上位只视乎她有没有这个能力,而不用受其他社会因素制约。
说话间两人一前一后进了电梯,沙九言摁下了这栋酒店宴会厅所在的楼层键。
高级酒店就是不同凡响,连一座电梯都打造得金光闪闪,配上橙黄橙黄的灯光,让人如置黄金屋。
话题转回了正事。
“你知道桃园酒业吗?”沙九言照了照四方角上的三棱镜,折射出两个她来,“今天生日会的主角就是桃园的创始人孙宏。他年事已高,已经从一线退下来了,但在这个企业里所有人依然唯他马首是瞻。只要他一声令下,仍能改变这个集团的未来走向。”
路鹿挪了两步站到沙九言的身后。因为跟着入了镜,她在心里满意地笑笑。
“你是想,透过他的关系,和桃园,达成合作?”路鹿问。
“或许那是最理想的终极目标。在那之前,我第一步可能会想结实参加酒会的其他宾客,除了亲戚、普通酒友以外还有很多孙老先生生意场上的朋友。第二步是找他本人谈谈私人酒窖温控的事,他一直想换一套更加智能化的,我们作为isp可以和一些设备si合作,做一个上云的大数据打包服务,把本地数据全部迁移云上。至于第三步,才是你说的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