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喜的憨笑过后,路鹿答得飞速,足见脑筋转得多快:“叫您呀,沙姐姐是,你的孩子,那我当然,也能算上半个。”
“既然九言是带你来见家长的,”沙院长皱着眉头上下打量了一圈路鹿的小身板,干巴瘦又贼拉高,跟条愣不隆咚的竹竿似的,她不甚满意地摇摇头,“那想必我这个当娘的,也有相不中你的权利吧?”
“别呀别呀,找一个白首偕老的一心人多难!我聘书,都带来了。”路鹿不知从哪变出一张纸来,上面写得密密麻麻,可见诚意。
眼神交流默默开启。
沙九言不敢置信地看她:你什么时候写的聘书?
路鹿一挑眉毛:昨晚,反正睡不着。
沙九言弄不明白她:好端端写这个作甚?
路鹿二挑眉毛:因为我神机妙算呀!
再来个三挑眉毛大概都能挑去外太空。沙九言看不下去这只小色鹿尾巴翘得比天高,挪开视线回望沙院长,却不想沙院长正饶有兴趣等待宣读聘书的神圣时刻。
即使小鹿不念,沙九言其实已经看出来沙院长是喜欢她的。
路鹿展开纸张,清了清嗓子给沙院长打预防针:“沙妈妈别介意,我那个、我天生有点结巴,不是临场,紧张的来着。”
“喔。”沙院长眯起眼睛,不置可否。
路鹿侧过身子,面对着沙九言,她透过手中的纸眺向属于她们的未来。
“沙姐姐,我的聘书,是我给你的承诺。”
“第一条,我承诺,目前名下的可动资产,一百五十三万,以及日后的工资,和外快收入,都会按量上交,绝不偷藏。”
我对你的感情当然不必用金钱来衡量,但在谈浪漫、谈厮守、谈永恒之前,物质是最实际的盛放感情的容器。
“第二条,我承诺,只要彼此发生争执,不用去辨对错,我一定,第一时间向你低头。”
未来相处的日子还长,如果吵架不可避免,我怎么舍得你生隔夜气,低头是为了更好地抬头拥抱你。
“第三条,我承诺,我永远不会,主动离开你。”
听起来固然虚无缥缈,但从零开始携手共度,她有一生的时间去变现。如果说未知是未来的本色,那因爱而生的决心就是手中已有的五彩缤纷的调色盘。
“第四条,我能想到的,就上述这些,但你提出新的,附加条件,尽管添上一笔,我无条件赞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