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掌心起一簇暗红火焰,随着付舟止手臂一扬,火团飞入妖物尸山,一触既燃起熊熊大火,火舌蹿出院落,直冲高空。
然,如此大的火焰也没烧到院里的任何一处,仿佛此火只会在血肉中燃烧,小院的屋檐菜地门廊乃至停靠在墙根的板车,即使触碰到了火苗,烧不起一点甚至连个黑点子都不落下。
着实诡异。
二白在付舟止挥出火焰后就紧急避险,蹲在付舟止身后极远,瑟瑟缩缩,似是怕极了那暗红色焰火,金色瞳孔被火焰照的发红,看向付舟止的背影时全是惊恐。
待半个时辰后,大火渐渐熄灭。
地上哪里还有妖物尸体的丁点残留,就连灰烬都找不到一点,更别说先前流淌在地上的血液,当真是干净的很。
付舟止回头来,二白还蹲在墙角下蜷缩着,见付舟止嘴角上扬似乎心情不错,二白这才放松了一些。
“这墨影,有心是有心,就是做事不够聪明,明知小二你只需要妖丹就好,怎就不知刨现成了再送来。小二,你去一趟给它好好讲讲,娶妻的聘礼应该怎么送……”
聘礼?
什么聘礼!
瞄的!它是公的,公的!就算变成了母身,它灵魂上也是公的!
要什么聘礼,就算要成亲也该是它给别人送……
喵呜呜呜……爪子好痒,想挠人,挠不死不停爪子那种……
付舟止言罢再不搭理二白,推开门入了书房。
窄铺上,刘希希裹着被子静静浅睡,粉面粉鼻,长长的睫毛贴着脸颊,偶尔眼皮下的眼珠滑动一下不知梦到了什么。
但愿梦里没有刚才一院子的血腥。
付舟止轻手轻脚进来,屈身蹲在铺前,再看亦不足。
他的小媳妇,向来胆子大,没想到会被一只大蟒吓的主动向他求庇护,这样也很好,他欢喜的很。
一颗狂跳的心早已安耐不住,倾身靠近,谨慎小心的在粉扑扑的脸颊上碰了一下,只一下唇上满满的柔软沁香,若是能多停留一会儿……该多好。
刘希希醒了,眼皮一抬一睁,入眼便是放大几号的皓白玉面一张,一拳之隔,近在眼前,这还需要思考吗,妥妥是“登徒子渣渣”趁她睡着要行非礼之举!
一声惊叫,一把揪住,照着匾额边沿猛磕再说,连磕三次,待晕乎时,一个狠抓肘击,血流当场……
朝阳高升,橘红的晨光照耀流水镇。
照着长长的喜安街。
二白沿着墙边而行,迎面走来一位拉着小车的斯文小青年,见到二白那小青年愣了一下继而对它喵了一声,就如大部分人逗猫时都会先喵几声学猫叫那样。
“喵,小白猫,你是刘姑娘家的那只是不是。”方远拉着小车,车上都是木匠用的工具,停留在二白前。
二白停下,好奇的打量此人。
“我是刘姑娘请来做工的,小白猫给指指门。”
方远不过是打趣,怎会真指望一只猫能听得懂人话。
然而等二白利利索索的跑到第七户院子的门口,停留在台阶上真的抬着爪子指给他的时候,方远傻眼了。
这猫,莫非是成精的!
方远冒了一身鸡皮疙瘩,莫慌,师父说过他们是木匠,做木匠的只管做好自己的活,不管来请他们的是人是妖还是仙门尊者,只要守好木匠的本心即可,切记不可因对方身份懈怠雇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