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
元震见敲门进来的郑礼邦,立马站起身叫了一声。
隔着一张审讯台,被拷坐在椅子上的嫌疑人,朝进来的人翻了个白眼。
郑礼邦看到元震点了点头,也看到了嫌疑人的挑衅。
这是元震手底下一个重要案子的牵涉人,元震正打算撬开他的口,没想到郑礼邦突然过来,“老大你有事找我,我现在就出来。”
郑礼邦看两个审讯人员都站起来,他没有让元震出来,反而主动走进来,“录口供?”
元震把边上作为记录员的捕员写了个开头就写不下去的记录递给郑礼邦看。
郑礼邦飞快扫了一眼,然后看向不断挑衅他的人,合上口供,对两个人说:“我来和谈一下吧!”
元震用可怜的目光看了一眼对面坐着的嫌疑人,拉着身后的捕员一起出去,关上了隔音的门。
郑礼邦拉开椅子,走到录音机前,操作设备。
“长官,你看起来官很高啊?你手下审不出来,你就觉得我会怕你官大就坦白从宽啊?”嫌疑人大言不惭道。
郑礼邦朝他露出一个虚伪的笑,解开自己的外套扣子,脱下盖到镜头上,他们用的还是独立的在审讯室一角的录像设备。
郑礼邦蹲下拔掉了所有设备的电源,按掉了开关,边松开衬衫的扣子边站起来绕过桌子走到嫌疑人面前。
见郑礼邦的动作,嫌疑人开始在绑住他的椅子上剧烈挣扎起来,铁制的椅子发出吵闹的噪音。
“喂,你关掉这些东西想对我动私刑啊?我有律师的,你想吃官司吗!”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大,像是想传到外面去,引起外面人的窥探,好将他从危险的对峙中解脱出来。
门口,元震手下好奇问元震:“元捕长,总捕长审讯很有一套吗?”他看元震很放心的样子。
元震摸着下巴道:“是有一套,就是不太人道。”
郑礼邦刚来的时候说要摸一下这边的工作节奏,跟着一起走过案子的流程。
那时候元震手里恰好有个强奸犯,一直不肯说出最后一个受害人的位置,还跟元震大放厥词,如果不放他出去,就让受害人饿死在外面好了。
元震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威逼利诱说了一圈,人根本不吃元震这一套。
郑礼邦刚好跟了这个案子,说让元震站在一边,他来。
那个强奸犯,在郑礼邦带来的一套“刑具”下坦白交待了受害人的位置,不过元震听说,这个人被送到了铃兰监狱,好像变成公交车了。
郑礼邦为了案子放得下身段,这是元震最服他的。
在捕员还在想怎么个不人道法?
郑礼邦穿着衣服就从里面出来了。
打开的门里,嫌疑人的态度完全变了,恳求地看向元震和捕员,对郑礼邦是害怕得看也不敢看一眼,明明还在那个位置上,脸上也没受伤的痕迹,但嘴唇颤抖地大声道:“我招,我全部都告诉你们!"
郑礼邦回头看了一眼里面的嫌疑人。
捕员忍不住好奇道:“总捕长你太厉害了,您是怎么做到的?”
郑礼邦笑了声,“有人不怕死不怕痛,但是怕生不如死。”
总捕长话说得随意,却让人感觉阴气森森,捕员只觉得背后寒气往上爬,转身僵硬地往里走。
留元震和郑礼邦道:“老大,你还没说找我什么事呢?”
郑礼邦捶捶他的肩膀,“我要升职了,晚上吃顿饭。”
元震震惊道:“什么,这么快!”
郑礼邦开玩笑说:“都这么久了,很快吗?”
元震张张嘴,干巴巴地碰了碰唇,“这还不快?”
郑礼邦:“明天我就去第五区了。”
元震这才看了一眼乖成鹤鹑的嫌疑人,怪不得总捕长这么快从面出来,里面的人大概不想去铃兰监狱坐牢,那里面穷凶极恶的罪犯折腾人的手段可比这里丰富得多。
郑礼邦离开巡捕局,才在街边扔掉从口袋拿出来反卷的黑色一次性手套,他站在街边,看着人来人往的车流,脑子里倒是想到不少铃兰监狱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