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偷站起来,“我先走了。”
“路上小心点,继续盯着她!”
君澈沉沉地吩咐着。
神偷应了一声“知道了”,便走了。
厅里的灯忽然亮了起来,安悦穿着睡衣,披散着头发,眸子有点惺松,才从楼上走下来,看到君澈坐在沙发上,她有点不解地问着:“君澈,你怎么还不睡?”
君澈把神偷给他的相片垫放于臀下,温柔地看着安悦走过来,伸出手拉住安悦,把安悦拉到自己的大腿上坐着,搂着安悦的腰肢,浅笑着:“你怎么醒了?”
安悦瞄一眼茶几上的火龙果皮,轻轻地滑出君澈的怀抱,挨着君澈在沙发上坐下,然后淡笑着朝君澈伸出手,“君澈,拿出来吧,我也想看看是什么东西。”
君澈微闪着眼,她知道了?当他瞄到茶几上的火龙果皮时,他暗暗地骂了神偷一句,幸好这栋别墅只有他和安悦两个人。
“安悦……”
“君澈,其实我都知道你在调查着什么。”安悦认真地看向了君澈,此刻没有戴眼镜的她,眸子像以前那般的清澈明亮,“昨天晚上你去了哪里,我虽然不知道,但我能猜到你见了某些人,你凌晨四点才回家的,天亮下就带着我来这里,我要起床时,你紧紧地搂着我,你害怕失去,所以你搂得很紧。君澈,我是失忆了,忘了与你有关的一切人和事,但不代表我是个傻子,什么都不知道。你怀疑我当年的车祸是人为的对吧?其实我也怀疑着,因为我醒来时还在B城医院,但很快就被转院,还是我爸自己带着我转院,没有医院的救护车相送,这是不正常的。以前,我试探着问我爸,我爸什么都不说,我才压在心里,一直没有去想它。”
君澈笑,宠溺地在她的唇上轻戳一下,“就知道我的老婆聪明,什么都瞒不过你。”他移开臀部,把神偷给他送来的那沓相片拿出来,夫妻俩一起看着那沓相片。
看到相片中的蒋博文时,君澈才明白神偷为什么会说蒋博文和君无忧也有可能是姑侄关系了,因为蒋博文和他有几分的相似,如果不是兄弟,怎么会相似?
看完相片后,安悦怀疑着:“君澈,这个人和你很像,至少也有五六分的相似,他会不会是你的什么人?你确定妈只生了你们兄弟俩吗?”
君澈拿着相片,定定地盯着相片中的蒋博文,肯定地说着:“我妈只生了我和大哥!”
“那他是谁?和姑姑很亲密,难道是姑姑的儿子?”安悦不往情人方面想去,因为君无忧都将近六十了,蒋博文不过二十*岁,就算蒋博文不嫌弃君无忧,两个人也不能像其他情人那样了吧。所以,她怀疑蒋博文是君无忧的儿子,或者是她公公君宝的私生子,另外还有一个可能性,便是君家小叔叔的私生子。
君家小叔叔是个不婚主义者,不代表他没有个女人的。
不过,要是君家小叔叔的儿子,哪怕是私生子,也不可能流落在外,带回君家,老太太肯定会当宝一样抚养。这个可能性也可以否决掉,余下两个可能,到底哪一个才是正确的?
“姑姑嫁给姑丈几十年了,一直没有生育,所以才抱养了丽丽,她怎么会有儿子?”君澈深思着,他更倾向另一个可能性,蒋博文极有可能是自己父亲在外面生的私生子。看蒋博文的年纪,仅比自己小两岁左右,父亲要是在那个时候出轨弄个私生子出来,必定不敢让大家知道的。因为那个时候父母亲的感情还很好,父亲害怕私生子一事让母亲难过,想着瞒住也是可能的。父亲和姑姑的感情又不错,父亲可以把私生子一事告诉姑姑,姑姑帮着父亲暗中照顾那个私生子,也是有可能的。
只是现在父母感情不好了,奶奶又一直默许父亲在外面鬼混,目的是想让君家的枝叶开得更多,这种情况下父亲完全可以把私生子带回君家,但父亲没有这样做?
难道不是父亲的私生子?
不是父亲的私生子,又会是谁的私生子?
“姑姑真的没有生育过吗?”安悦疑惑
“没有,这一点我可以肯定。退一步想,就算姑姑生了孩子,她的孩子也不可能像我呀。”君澈拢着剑眉,死瞪着相片中的蒋博文,脑里忽然飘过一句话:他们的老大叫文哥……
安悦打量着君澈,“你和爸挺像的,就算是姑姑的儿子,和你相像也有可能的。你没有听说过,侄似姑,外甥多似舅。君澈,我们能不能那样想一下,假如姑姑嫁给姑丈之前,有过男朋友,怀过孩子呢?这些你知道吗?”
“姑姑以前有没有过男朋友,这些我倒是不清楚,姑姑嫁人的时候,我和哥才出生呢。家里也没有听人说起过姑姑以前的事情,只知道姑姑在国外留学数年才归来,回国后不久就在奶奶的安排下嫁给了姑丈,婚后几十年夫妻俩的感情也一直很好,就是两个人一直没有孩子。姑姑又在奶奶的提议下,到福利院领养了遭父母遗弃,不知道生父母是谁的文丽丽,文家靠着君家的关系,支撑着他们风雨飘摇的家业,也不介意姑姑没有生养,更视文丽丽为亲生,借着丽丽这条扭带,紧紧地拴住姑姑和姑丈。”
“姑姑在国外留学数年,说不定在国外有过恋人也不一定的。姑姑婚后几十年不育,检查过吗?是不能生,还是不想生?”女人的心思最为敏感,安悦分析得头头是道。
君澈抿唇。
这些他都没有调查过,因为那时候他不过是臭乳未干的小毛孩,什么也不懂,年纪稍大点后,就听人说过姑姑没有生养,但为什么没有生养,在君家是禁止议论的,他以前忙着保护安悦,忙着争取和安悦在一起的机会,更不会去留意这些事情,怎么说都是姑姑的私事。
“君澈,我能问你一件事吗?”安悦认真地看着自家男人,试探地问着。
君澈放下相片,以全新的眼神宠溺地看着她,点头说着:“你想问什么就问,只要是我知道的,我都会告诉你的。”他从来不知道他的安悦有那么敏锐的洞察力,他一直以为他的安悦是温室的花朵,需要他全身心的保护,才能健康地成长,才会开出美丽的花朵。
“你为什么让神偷大哥盯着姑姑?你是不是怀疑姑姑什么?”
君澈沉眸,抿唇。
安悦顿了一分钟,“如果你不想回答,就不答吧,我不会怪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