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华君道:“姚秋寒的确在古兰香的山庄中,金钗夫人所遇不怕‘长眠香’的人,是姚秋寒没错。”
杨妃姬道:“君儿师父身边有一包‘蚀骨钻心奇毒’,你拿去,暗中向他下手,如果此人真不就范,你就杀了他。你在武矶堡中,无法拿得‘孤星令’,为师不责备你,但这道任务无论如何要完成。”
梅华君答道:“是!”
她站起身子,缓步走到花轿跟前,接过一小物,小心翼翼地揣入怀中。
这时候巨桅帆船甲板上,急急走出杨广如和费自南,伹见两人脸上难堪神色,已知有惊人巨变。
姚秋寒暗自忖道:“难道抬上船的棺木,没有皇甫珠玑吗?”
花轿中的杨妃姬没待他们走到,已经问道:“棺中没有仙谷神医?”
杨广如走前几步,朗声答道:“母亲神机妙算,洞悉先知,棺中的人,不是皇甫珠玑,是位已死半日的镖师尸体,这事情实在令人费解,费大侠说自从亲手将仙谷神医装入棺中,就没离开过棺木一步。”
混元一线天费自南,接着说道:“禀告剑主,老夫向来不背食诺言,居然不能如约将皇甫珠玑擒来交命,老朽愿竭力调查这事。”
杨妃姬缓缓说道:“费大侠之忠信,日月可共鉴。本教需要大侠不亚于皇甫珠玑,何必深深引为内疚……”她语音一顿,转首叫道:“君儿。”
梅华君应道:“师父!”
杨妃姬道:“为师自幼教养你十余年,始终视若我亲生女儿,谅你不曾背叛师命吧?”
梅华君泣声说道:“师父在上明察,徒儿蒙受师父抚育之恩,时时思报,从不敢违命,今日护送仙谷神医有所差失,徒儿愿受师父惩罚。”
蓦然听到混元一线天费自南,轻“啊”了一声,两道霜刃冷电投注在梅华君身上,出声问道:“梅姑娘,老夫有件事问你,第八辆车姑娘私自放了何物?”
此言一出,梅华君娇脸色变,显然她俘虏姚秋寒之事,并不为另外旁人所知道,姚秋寒此刻暗暗惊异,忖道:“皇甫珠玑失落,到底是谁放走了他……”
只听梅华君淡淡答道:“费大侠,是不是怀疑我救走了仙谷神医?”
费自南冷冷一笑,道:“老夫不敢说姑娘背叛剑主,但姑娘常到第八辆车后,据说车夫中了一腿伤在‘咽喉穴’,显然车中隐有敌人。”
费自南几句话,显然是说给花轿中的杨妃姬知道,果然听到杨妃姬缓缓说道:“如儿,快带人去察看车队后,前来禀告。”
杨广如答声“是1”纵身一跃,疾快向车队奔去。
不一会儿,杨广如已转身回来,他手中拿着几根被姚秋寒弄断的牛筋,缓缓走到梅华君跟前说道:“师妹,这几条牛筋遗留车上,再由镖师受伤的情形看来,是被人在车中运用脚尖踢死的,不知师妹车中捆绑何人?”
梅华君此刻知道不将姚秋寒私自带来的事情说出来不行了,于是她呜咽的叫道:“师父!
他是姚秋寒,我是要将他擒回来让师父发落,却不知他逃掉了……”
费自南冷哼一声,道:“姑娘私藏那个人,却使皇甫珠玑被救走,这责任该谁负责?”
梅华君道:“他不是救走仙谷神医的人。”
费自南冷笑道:“不然是谁救走了仙谷神医,除了你我之外,谁知道我们聘请远程镖局的人,暗中偷运仙谷神医?而且仙谷神医老夫点了穴道,除了你和沈海镖头两人喂他饮食之外,老朽亲自守护着他,谁有这个能耐不声不响救走了皇甫珠玑?”
梅华君怒道:“费大侠,你不要老是责备我,仙谷神医被劫走,你也难逃嫌疑。”
费自南脸色铁青,道:“老朽为着投效剑主麾下,不惜背叛中原九大门派,残杀天下群众,难道老夫还会救走仙谷神医不成?”
梅华君柳眉倒竖,又要出声辩解,突听杨妃姬叫道:“君儿,休得无理。”
梅华君似乎非常惧怕杨妃姬,闻声“噗通”跪在地下,说道:“师父,徒儿知道犯了错,以致仙谷神医被劫,但徒儿对天立誓,决不敢通敌私放皇甫珠玑。”
杨妃姬缓缓语道:“仙谷神医在当今江湖武林中,是位极端重要的人物,哪一派的门人得到了他,就能霸占整个武林伟业,咱们戮心剑向来门规森严,费大侠尚未入门,但君儿是戮心剑门的素手堂主,你护运仙谷神医差失,应受门规惩治。”
梅华君听了这番言语,脸色苍白,娇躯颤抖,楚楚可怜,泣声说道:“徒儿愿领受惩罚。”
杨妃姬缓缓道:“金钗夫人过去将素手堂主左臂废掉,以惩无能之罪。”
此语一出,那站在花轿之前的四个黄农妇人,很快走到梅华君跟前,只见她们手持一支金光闪闪的金钗,动作如电向上一扬,齐齐向梅华君左臂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