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玧成踏入静安堂时,一股紧张的气氛扑面而来。
见着怒气冲冲的母亲,满面泪痕的纪桑芙,义愤填膺的小妹,还有一脸没所谓的秦淮素,额角抽痛,沉着声道:“怎么回事?”
他的声音如同定海神针,纪桑芙泪眼蒙蒙看向他,“相公。”
声音落下时,两颗泪珠也滚滚而落,将‘柔弱可怜’四个字刻画得淋漓尽致。
蓝氏见着儿子,有如无主的六神瞬间归位,搂着纪桑芙肩膀的手,轻轻拍了下,威压十足道:“玧成,你来得正好,今日之事,你得为桑芙主持公道。”
一旁的赵玉凝连忙将此事原原本本说了出来。
一屋子人都在指证秦淮素。
等她说完,玉竹跪在地上,给赵玧成磕头,“姑爷,求你为我家小姐做主。”
赵玧成抿着唇,眉头拧得老高,带着不悦的眸光在堂内众人身上扫过,最终落在秦淮素身上。
后者垂着头,黑眸如星,安静伫站在原地,风轻云淡的样子看似与她无关一般。
跟以往不同,赵玧成没有打骂,审视的眸光沉淀在秦淮素身上——
最终只淡声道:“真是你做的?”
秦淮素抬首,睇了对方一眼。
温淡的眼神如同一记闷锤敲在赵玧成身上,他沉沉倒抽一口气。
“夫君,素儿斗胆问夫君一个问题。”秦淮素淡定施礼,“咱们认识多少年了?”
赵玧成一时未明秦淮素的意思,但也很配合回答:“五、六年光景。”
“就是咯,”秦淮素勾唇:“我与夫君相识已久,对于我的品行,夫君应该是信任的才是。”
对于秦淮素的人品,赵玧成自是信得过,要不然当初不会每月都将俸禄交于她打理。
烦乱的心瞬间找到出路,心下了然的男人蹙着的眉头渐渐平复下来,就连看秦淮素的眸光也柔和了很多。
天秤的较量,从一边慢慢倒向另外一边。然而,眼前的情况又让男人无法轻易下结论。
赵玧成的踌躇,纪桑芙看在眼里。
秦淮素的高明,她一点也不意外,本来后宅争斗,就是勾心斗角,尔虞我诈。
想得到安宁,只有除掉对手,一步步走向最高位置。
边陲美人犹如一朵盛开在悬崖之上的娇花,豆大的泪珠扑簌簌地落下来,哭得令人心尖也隐隐颤痛。
纪桑芙恨不得哭成个泪人儿,她抓住蓝氏的手,泣不成声。
“婆婆,我脚好疼。”
蓝氏心疼地抚摸着纪桑芙的头发,心如刀割:“桑芙乖,忍着点儿,府医马上就到了。”
美人抹着眼泪,没有回应蓝氏的话题,不着痕迹地扯了下,候在身旁玉竹的衣袖,“婆婆,桑芙真的很痛,玉竹她懂点医术,在府医未到前,不如先让她给我瞧一瞧?”
有贴心人懂医,当然更好。
蓝氏没想太多,对玉竹道:“你既懂得医术,快给桑夫人看看,伤得如何。”
玉竹依言,跪在地上,慢慢拆开包在纪桑芙右脚裸的布条。
布条之下,敷着一大坨黑漆漆的膏药,几乎遮盖了整个右脚祼,玉竹捧着‘受伤’的脚,当着众人,认真检查起来,正当人人屏气敛神时——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