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荷跪着上前一步,拽住沈颜沫的手:“我们姐妹跟了夫人五年,夫人当真狠心赶我们走?”
芙蓉道:“夫人,我们从未背叛过夫人,恳请夫人留下我们。”
不等沈颜沫开口回答,林奇上前单膝跪地,情真意切道:“夫人,请容林奇说句公道话。”
“发生了那事,王爷一直在弥补,他想让夫人和离,亲自去找侯爷要了和离书。为了保护夫人,他想将夫人纳入后院,虽然名分不高,却也想护着夫人一二。夫人可以想象一下,若夫人和离回沈家,等待夫人的将是什么。”
“不用我们说,夫人也应该知道。沈家必定不会善待夫人。王爷得知夫人怀了孩子,欢喜得跟个孩子似的,说自己有后了。”
“他怕夫人有危险,身边没有可用的人。把玉荷与芙蓉送到夫人身边。她们一个会武功,一个会医术,能保护夫人周全。”
“平心而论,这五年来,王爷对夫人如何?夫人有心,应能感觉出来。他对夫人好不仅是因为孩子,是真把夫人放心上了。为了两位小公子,为了夫人,王爷不仅与顾老夫人翻脸,还与老王爷发生了争执,就为给夫人一个王妃的名分。”
他一言未了,林枫上前,拱手道:“夫人当真以为生意做那么大,是皇上给的令牌吗?不,是王爷做的。那些对夫人不利的人都被王爷除去了。”
“王爷为了夫人什么事都愿意做。成婚当天,夫人不告而别,留了那样一封信。王爷当场口吐鲜血,醒来后不言不语。后又去了武昌侯府,先打了顾侯爷,后来就沉浸在夫人的院中,天天想着夫人,直到有了夫人的消息,王爷不顾身子虚弱,慌忙赶来,就为早日看见夫人。”
“夫人,王爷做了那么多,难道抵不过那夜的错误吗?那夜王爷和夫人都遭了算计,是温婉,为了能爬上顾侯爷的床,她下了药,中招的是夫人和王爷,若论起来,夫人无辜,王爷难道不无辜吗?夫人怨恨王爷,王爷又该怨恨谁?”
玉荷也跟着开口:“夫人可知,傲哥儿生来体弱,是遗传了王爷,王爷心里难过,询问了薛神医,薛神医说可以治好傲哥儿的身体,但需要药引,夫人可知这药引是什么,是王爷的血。每隔一段时间,王爷就会放一碗血,五年来从未间断过,您若不信,可以看看王爷的左臂,大大小小的伤口,有新伤有旧伤,他做这些不仅是为了傲哥儿,还是为了夫人,王爷不想见夫人伤心难过。”
“别说了。”沈颜沫闻言,早已泪流满面,她不知道叶少甫做了那么多。
她恨他,怨他。可他也是受害者,该怨谁恨谁。
说到底是她自私了,才会迁怒与他。
傲哥儿几人也都滚下泪珠,冬雪和刘妈妈抱在一起低声哭泣,她们知道王爷对夫人有情,却不知做了那么多事。
叶少甫悠悠转醒,见沈颜沫坐在榻边,脸上绽放出笑容:“醒来就能看见夫人,真好。夫人为何哭了?”抬手拂去她脸上的泪珠,“夫人莫哭,我错了,我不该瞒着夫人,我应该早些告诉夫人,夫人消消气,要打要骂随夫人高兴,还请夫人莫要再离开我,见不到夫人,云朗心中难受,犹如油煎刀割一般。”
第95章
沈颜沫也不怕别人笑话了,直接趴在叶少甫怀里,痛哭道:“你为何不怨我,不恨我?”
她做了那样绝情的事,叶少甫为何还对她那般好。
众人见沈颜沫失态,都悄然退出去,将房间让给两人。
傲哥儿不想出去,他想看看师父手臂上的伤,师父为了他,每隔一段时间就放一次血,那该多疼啊,他想给他呼呼,呼呼就不疼了。
他摔倒时娘亲就是这样做的。
傲哥儿纵然不舍,也被耀哥儿拉出去了。
叶少甫见沈颜沫趴在自己身旁,毫无形象地哭泣,伸出双臂搂着她,好似怕她逃走,紧了紧双臂笑着道:“夫人是云朗此生最爱的人,我怎会舍得夫人受委屈。”
“你个傻瓜。”沈颜沫哽咽着道。
“我只对夫人一个人傻。”叶少甫不以为意,唇角高高扬起,“夫人走后,我做了一个梦,梦中我与夫人发生了关系,可夫人不愿和离,我一怒之下去了扬州,再回来夫人已经不在了,咱们的孩子也不在了。是温婉和顾家害了夫人,我给夫人报仇了,还给夫人立了牌位,可那又如何,夫人已经不在了。醒来后我就发誓,不会再让夫人受到伤害。”
沈颜沫听了哭得更狠,原来梦中他就为她做了那么多,她还怨他恨他,她有什么资格。
若时光能倒流,她会毫不犹豫选择和离,和离后嫁给他,他们一家四口和和美美过日子,哪里会错过这么多。
沈颜沫抬头,双手捧着叶少甫的脸庞,他瘦了,一双眸子有些突出来了,沈颜沫心如刀绞,忍着涌出来的泪水,笑着道:“我错了,我不该那样对你,你原谅我可好?”
叶少甫翻身将沈颜沫压在身下,仔仔细细端详着那朝思暮想的脸庞,柔情似水道:“夫人没错,都是云朗的错,害的夫人生气。若夫人气消了,可愿再嫁给我一次?”
沈颜沫本就湿润的眸子涌出泪水,像断了线的珍珠:“云朗,我爱你,我愿意,请你再娶我一次。”
这个男人让她心疼。她再也不会辜负他。
叶少甫笑了,低头吻去沈颜沫眼角的泪水:“夫人莫哭,你哭得我心都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