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回云雾山的路,越走越荒凉!
这就是传说中的出师未捷,身死不身死,就不知道了!
吴岁晚抿着唇,眼睛随便望望,光秃秃的树枝,白茫茫的雪地,别说没啥好看的,就算盛世美景,她也没有心情看呢!
沈长戈是什么表情,吴岁晚的脸没有转向他,不知道。听着呼吸十分顺和,驾马的动作也非常自然,应该是没有生大气的!
虽然,沈长戈没有资格对她生气,但是,吴岁晚也知道,敌强我弱的时候,你跟别人义愤填膺讲道理,不是火上浇油找死呢,就是耍大马戏找乐子呢。
一男一女,同乘一骑,一路沉默前行。
吴岁晚的精神,在有节奏的马蹄踏雪的声音里慢慢放松,搂抱男人腰上的双手也缓缓松开,或许两人的身体稍稍离开一点也能坐稳……
吴岁晚脑袋想着,屁股跟着一挪,马身晃动,她连忙抓东西保持平衡,一抓抓到了马的鬃毛。
一阵不太高亢的嘶鸣,紧接着是一声怒喝:“老实点!找打啊!”
吴岁晚差点被前蹄跑偏的马甩下去,一刹那,又被一只有力的手臂提了回去,同时,腰身也被钳住,扣向了男人的胸膛,比先前还要紧密。
吴岁晚又气又急,脸色通红,直到被沈长戈提进卧房里,她还在想那句“老实点,找打啊”,是在骂她,还是在骂那个牲口。
“去打热水,顺便多摆一个炭盆。”
沈长戈吩咐亮婆子去忙,一转身就见吴岁晚静立于屋子中央,垂着头,脸蛋嫣红。
是冻的吧?这个季节骑马,寒气像刀子一样割人脸,他皮糙肉厚都觉得冷,那小女人细皮嫩肉,岂不是更难受!
“冷了?”
沈长戈走近,抬手想摸吴岁晚的脸,被她急急躲开了去。
“岁晚?”
沈长戈步步紧逼,一把攥住了女人的手腕,压抑着胸腔里的躁意,沉声道:“让我看看,冻坏了没?”
吴岁晚忍着没动,下巴颏被挑起,也被迫看清了沈长戈眼底,隐隐约约的怒色。
“岁晚,你刚刚想去哪里呀?”
沈长戈低柔了音色,捧着女人的小圆脸,用手心感受着它的温度越升越高。
红彤彤,热乎乎,像是害羞了!
其实,吴岁晚是冷的,也是窝囊的。
沈长戈如此纠缠,真是让她有气不敢发,还要尽力圆谎,不让男人发现破绽,以方便下次出逃。
“我……我想家了……想回去看看……”
“乖……”
沈长戈的眸光幽暗,手指微动,摩挲了一下吴岁晚的脸颊,又突然松开手,转过身去,长呼了一口气。
小女人小心翼翼扯谎骗他的样子真是可爱又可恨。
沈长戈很想发脾气,打人,骂人,砸东西。他很想闯到高思翰跟前质问他,因何排挤打压。他也很想对吴岁晚大喊大叫,为什么不给他机会,不好好等他。
这一日,没有一件事顺心如意!
沈长戈稍作停顿,提步便冲出了房门,他害怕再多待一会儿,便控制不住自己暴躁的情绪,他害怕吴岁晚比先前更加讨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