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哲能将一个迟早要嫁出去的女儿,都宠成这般无法无天的性子,由此可见,他是一个真的‘爱’人,也不求回报直性子。这样纯粹,又智计无双的人,若得他所喜,那被他所喜之人,岂非十分幸运?
我鲁王如此英明神武盖世,圣哲喜他盛重,这样一个为自己所喜之人,奉献多少,都甘之如饴人,最后不计后果做下狠心之事,也不足为奇不是?因为,圣哲,本就是这样的人啊。。。。。。。。。
想来,在私下里,圣哲也没少言语夸赞于他,不然,那林小郎。。。。林小娘子,也不会初一见面,便对他说出那番仰慕之言,看来耳濡目染之故了。
鲁王与林者云依依惜别后,又与早在一旁恭候多时的杨熙筒,仔细的商量了一番,如何让林小娘子顺利登上郡守位的细项事情。
杨熙筒在鲁王这又拿到不少为林知皇铺路做郡守的好处后,亦是学着林者云肉麻的模样,与鲁王诉了一番衷肠,这才告别鲁王,准备启程回返离仙郡的事了。
倒是没想到,那番肉麻的表忠心之言,竟意外得了鲁王不少金银赏赐。
杨熙筒带上偶得的金银厚赏,这才再次骑马,踏上了返回离仙郡之路,一路心情都奇妙不已。因为他委实没想到,他对鲁王有了异心后,不管是在鲁王心底的地位,还是在鲁王那所得的好处,倒都有了增进。。。。。。。。。。
难道,这就是娘常常对他言的,不爱,便不会被伤害么?人都是‘贱’的,你越是不爱他,他便越是会爱你么?
原来,男女之间的那点情爱关系,用于主从之间,也是通用的。。。。。。。
早先,是他杨熙筒愚钝了,倒是没有看透这些。
杨熙筒就着月色,在狭窄的官道上一马当先的疾驰,身边的侍从部曲,都不明白,杨熙筒今日是怎么了,竟然有股锐气,隐隐从向来性子温吞的杨熙筒身上迸发出来,他此时的骑行速度,竟比来时,有增无减,整个人都显得锐不可挡。
数十年后,早已身居高位的杨熙筒,都无法忘怀今时今日,顿悟时的心境。
于今日,杨熙筒前所未有的顿悟了‘主从’之间的相处之道,致使他从今往后,死心塌地的追随林知皇的日子里,一路朝着‘杨怼怼’的方向,一往无前的进发。
最后,成为了历史上有名的谏臣。
离仙郡。郡守府,练武场。
春日,清晨,艳阳初露,空气清新而凉爽,隐隐带着馥郁的花之芳香。
林知皇一身劲装,手持清蝉软剑,清喝一声,一个旋身,将柔软的剑身甩直,气势凛冽地向身前一尺厚的木桩砍去。
练武场内响起沉闷的劈砍之声,清蝉的剑身没入一尺厚的木桩三寸深。
“啪啪啪!”温南方含笑鼓掌,以示嘉许。
每日清晨,都是林知皇向温南方习武之时,此时他们不是主从,不是知己,只是师徒。
温南方对林知皇的武学一道,抓的甚严,从不放水,甚是严苛,这还是他教习林知皇武艺以来,第一次对她表示肯定。
林知皇的得到‘温老师’的肯定,面上展出笑颜,手下一个用力,将清蝉的剑身从木桩里拔出,谦虚道:“可惜,还是差了点力道,没将整个木桩都砍下。”
林知皇嘴上如此说着,面上的得意之色如何都掩饰不住,倒透出些独属于年轻人的朝气来,看的站在一边随时准备上来伺候她的黄琦锦,和守在一遍随时准备护卫她安全的花铃,面上亦是露出了些笑意。
温南方听林知皇如此说,却没有反驳她,再夸赞她一番,而是认真地顺势道:“确实,差了点力道,主公需练到能将这木桩,尽数砍断,才为佳。”
还准备继续听表扬的林知皇,听温南方如此说,嘴角勾起的笑意顿时就垮了下来,面上露出些对温南方的怨念,嘴都不自觉的微嘟了起来,什么欣赏美男心情都没有了,觉得温南方简直她的高三班主任附体。
“继续!”温南方断喝。
林知皇下意识的又摆起刚才挥剑姿势,心无旁骛的再练习起了刚才那招剑式。
一个时辰后,每日的习武时间结束,林知皇已被严苛温老师操练的浑身湿透,抬个手指头的力气都没了。
黄琦锦见林知皇习武结束,立即贴心的走上来,暗暗地瞪了温南方一眼,给林知皇细心地擦起了额上的汗。
温南方注意到黄琦锦的眼神,如画的眉目微动,转头向他的另一‘学生’花铃,投去询问的眼神。
花铃抿嘴,避开温南方问询的眼神,假做没看见,心中却对看着娇娇弱弱的黄琦锦佩服不已。直呼其乃真勇士也!
温南方如此严苛的操练主公,花铃在一边看了,自然也是心疼主公,对温南方心有不满的。
然而,她却不敢公然为主公出头。。。。。。。
因为,温南方不仅是主公的习武先生,更是她们的教字先生,他的严苛,谁没领教过?
花铃悚怕他甚深,哪敢为主公出头,她自己都自顾不暇。。。。。。。
黄琦锦作为也受过温南方严苛教学荼毒的弟子,竟敢为了主公,公然表达自己对他的不满,委实。。。。。。。厉害。
花铃觉得,黄琦锦的性子真是厉害,她真是喜欢,或可为友。
“聪深,最近外面的‘故事’,传播的如何了?”林知皇习完武,脑子里立即又塞上了公事,任由黄琦锦给她擦汗,出言向温南方问道。
温南方态度转变的也甚快,立即由‘先生’模式,切换成为了‘下属’模式,肃声道:“‘故事’传播出去了,受这些故事影响,离仙郡如今有不少百姓们家未婚的女子,也已开始出现在街市了,再不是尽数都深藏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人们对女子出家门逛街之事,也包容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