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氏随即一副十分委屈的模样,“这位医者是如今京都最有名的神医,只是旁人总见不得,前些日子儿媳见老郡君身体有恙,便去上门求了求,本以为他会拒绝,没想到,竟来了。”
桑氏的脸色还是有些难看的,却听姚夫人道,“余夫人一片孝心真是感天动地,老郡君真是好福气。”
余氏似乎反应过来一般,随即道,“既然二娘有恙,不如让这位钱神医给老郡君把完平安脉后去二娘的浅云居瞧瞧?”
“不必了。”桑氏冷着脸起身,“既然有医者,便直接去浅云居吧。”
姚夫人一脸微笑,“老郡君真是爱孙心切啊。”
桑氏报以浅笑,“我也就这么一个懂事的孙女,自然是要好好照看才是。”
说着,几人便来到了浅云居门口,却见桃红正立在院中,满脸焦急,余氏走上前去,问道,“桃红,你们家娘子如何了?老郡君带着姚夫人来看她。”
桃红见到余氏,连忙跪下,“夫人,我家娘子病了,婢子请来的医者才在里头看呢。”
余氏看了一眼身旁的钱神医,“莫急,如今钱神医既然也来了,便也一同进去瞧瞧,相互也好有个照应。”
随即余氏让出了一条道,示意钱神医进屋。
桑氏随即跟着走到了屋子里。
这屋子里四处透风,桑氏迎面便被吹了一道冷风,“到底是谁这么胆大,二娘病着,竟还让她吹风?”
慕容玉楼躺在床上,浑身发热,但听到桑氏来了,连忙想要起身,“祖母,您怎么来了?孙女不孝,竟劳动了您亲自来瞧孙女。是孩儿让开窗通风的,孩儿现在身体发热,实在不舒爽。”
“不舒爽便好好歇着。”桑氏眼中露出了些许的温柔,“有两位医者来给你瞧病呢,你会好起来的。”
先前刚到的医者正打算给慕容玉楼把脉,却被上前的钱神医拦了下来,“头疼脑热,在下最擅长,还是在下来吧。”
随即他便直接跽坐在榻边,给慕容玉楼把着脉络。
才不过几息的功夫,钱神医便紧皱眉头立刻起身道,“夫人,不得了!”
“到底发生了何事?”余氏极为紧张得看着钱医者,“快说!如今有老郡君在,你快些说来!”
钱医者紧皱双眉,“这可涉及到这位娘子的闺誉,在下实在不好开口。”
正说话间,那位先前被请来的医者也把完脉,起身一声不吭。
桑氏见他们二人如此,便怒了,“有何事便说!先救治二娘的命要紧!”
钱医者随即道,“这位娘子,已经身怀有孕。”
“什么!”桑氏看着另外一个医者,那位医者也跟着点头,“回禀老郡君,府上娘子的确是身怀有孕。大约有两个月了。”
“不可能的!”余氏道,“府上怀孕两个月的是樊姬,你们定然是搞错了!”
“在下也想搞错,但在下行医这么多年,实在不会连区区喜脉都认不出啊。”钱神医道。
“二娘不过是十一岁!怎能身怀有孕?”桑氏气得直接丢了拐杖,“一群庸医!”
余氏却是面上表现的十分失望,道,“二娘,你说,孩子到底是谁的?”
慕容玉楼看向她,“母亲,孩儿才十一岁,葵水都未曾来过,又何谈有孕?”
钱神医却是有些趾高气昂,“如此说来,贵府娘子是怪在下医术不精了?既然如此,我也不必留在此处惹人笑话!”
说着,他便想要走,却被余氏留住,“神医留步,二娘年纪小不懂事,你可莫要放在心上。”
钱神医见她如此诚心,心也慢慢软了下来,“也罢,如今贵府娘子怀有身孕高烧不退,若不赶紧医治,恐怕命不休矣!”
“钱神医,您能治?”余氏问。
而另外一个医者却冷冷道,“娘子体内已经内热,如今加上身孕,恐怕凶多吉少,我这么一个经验老道的医者都不敢平白下手,你怎地敢?”
“她可是京都最负盛名的钱神医!”余氏道,“二娘一定有救!”
钱神医却是摇头,“救是能救,但这把握实在是不大,贵府娘子身子虚弱,加上这么个体质,实在是难以挽救!若是只保大,那还是可以试试的。”
“什么保大!没听我孙儿说吗,她根本就没孕!”桑氏手中的拐杖狠狠的砸在地上。
这一幕看在慕容玉楼的眼中,不过却是冷冷的,桑氏如此着急,恐怕还有另外一层意思,她身边跟着的那位微胖妇人想必便是将军府中的姚夫人,姚夫人家有一纨绔之子京都有名,但最负盛名的却是姚夫人的那张嘴!
慕容玉楼终于明白余氏的这一番良苦用心,她冷笑一声,很好!既然要玩,那她慕容玉楼就奉陪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