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89
赵俨祗把人圈在怀里,神色复杂地说道:“怀芳,你是故意的吧。”
谢清明显地僵硬了一下。
赵俨祗在问过这一句之后,便不再说话,只静静地等谢清回答。过了好一会,谢清才不耐烦地说道:“你胡说什么?”
赵俨祗笑着在谢清的耳垂上轻咬了一下,因为把脸埋在他颈间而导致声音有些发闷:“周氏头脑并不灵光,一百个她加起来也不是你对手。你有的是办法避重就轻,或是让她知难而退,可你为什么偏偏要跟她针锋相对呢?”
谢清没有认下可也没反驳。他背对着赵俨祗看不出表情,语调平板听不出半分端倪:“一个男宠,脑子能有多好?”
“别胡说,你明知道不是那样的。”赵俨祗在谢清背后皱起了眉。
谢清不置可否,微微扭了扭身体,换了个自己喜欢的姿势,就要睡去。
可是赵俨祗迅速啃了他的后颈一口,然后低沉而坚定地说:“怀芳,别白费心思了,我永远都不会厌弃你。”
谢清这一晚睡得颇不安稳,即使在梦中也时常紧蹙着眉头,最后他不安地动了一下,认命地睁眼一看,天还没有亮。
身边的人一动不动,谢清小心翼翼地将压在自己身上的手臂抬起来,轻手轻脚地挪了挪身体,去够放在榻旁的水。他刚动了一下,就听赵俨祗警觉地问道:“你要去哪?”
谢清觉得,那声音实在清醒得很。
既然人已经醒了,也许根本就一直没有睡,谢清索性在榻上坐定,没好气地说道:“臣喝水。”
“哦。”听不出赵俨祗的情绪,不过片刻工夫水盏就送到了唇边,谢清就着赵俨祗的手抿了一口,皱着眉问他道:“大半夜的你不睡觉做什么?”
赵俨祗见他不喝了,便把杯子放回原处,重新搂着谢清躺了下去,叹了口气道:“怀芳,我知道你在这里待得闷了,是我委屈了你,可是……唉,这样吧,等到秋天的时候,我带你去甘泉山好不好?”
谢清没有说话。
赵俨祗轻轻亲了一下他的头发,柔声开解道:“怀芳,你想要什么,就对我说,别折腾自己。我知道,以前是我不好;那些事我要是早些跟你解释清楚,大概也不会变成今天这样。前车之鉴,怀芳,我们不要重蹈覆辙了。”
谢清不动不说话,赵俨祗心中忐忑,不知他在想些什么,只是不安地把抱着他的手臂紧了又紧。过了好一会,谢清才抱怨道:“松一点,勒死人了。”
赵俨祗顿时眉开眼笑,他以为事情就算过去了。哪知谢清却认了真,他转过身,一双凤眼在黑暗中闪着光;赵俨祗知道,他在盯着他,于是莫名有些紧张。然后他听见谢清说:“陛下,你放臣走吧。”
过了片刻,赵俨祗才反应过来他刚才说了什么,立刻就愤怒了。赵俨祗冷笑了一声:“走?你想走?你要走去哪?出去被人认出来,我都救不了你!”
谢清平静地说:“臣可以离长安远一点,又不是全天下的人都认识臣。”
此时赵俨祗的理智早就被谢清那句“放臣走”赶到九霄云外去了,他愤恨地卡着谢清的腰身让他动弹不得,危险地迫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谢清,我对你不好吗,你为什么要想着离开?别想了,除非我死了!你要别的什么我都给你。你要天上的月亮,我都想办法摘给你;你要我的心,我二话不说剜出来。这样可行?”
谢清心里一阵阵难过。说出来,说得好听。这人独断专行惯了,谁真的违拗过他呢?自己居然相信说出来他就会答应。念及此,谢清平静地说道:“行,那臣要天上的月亮。”
赵俨祗被噎得半天说不出话来,过了好一会,他把谢清往榻上一扔,拂袖而去。
第二天早上谢清醒来时,发现身旁半边榻都是凉的,看来那人是一夜没回来过。谢清默默叹了口气,虽说是夏夜,可也还是凉,也不知道他昨天去哪了,可别病了,待会还是去看看他吧。这样想着谢清就坐起身来,向外面叫道:“阿绾,帮我束发。”
一队侍奉的宫人闻言鱼贯而入,谢清不仅没有看到辛绾,而且这些人中没有一个是他曾见过的。
心怀疑虑的谢清在侍者七手八脚的摆弄中完成了洗漱束发着衣等等工序,在发现侍奉朝食的宫人也是生面孔后,谢清终于忍不住问道:“上呢?”
没有人答话。
那些人哑了似的,不论他问什么都一言不发。谢清忍着气闷好容易吃完了朝食,起身想出去走走,却在殿门处被拦了下来。谢清诧异地看着拦住他的那个人,依稀记得那是辛绾手下的一个死士,不由皱起了眉。
不论谢清跟他说什么,那人都不回话,只是挡在谢清身前。谢清说得口干舌燥未果,终于有些气急败坏地放弃了,转而冲外面叫道:“春令,春令在吗?”
过了没一会,王春就进来了。
谢清无奈地坐在内室,问王春道:“春令,这里侍奉的人都换了,是怎么回事?他们为什么不让清出门?”
王春一副比谢清更无奈的神情,为难地对他说道:“这是上的命令。公子,您就委屈一下,且在房里等到上回来,一问便知。其他的事,奴婢也不清楚啊。”
出不了门的谢清更加烦躁,他挥挥手把所有的人都赶了出去,终于觉得好过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