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元初拨转马头,同秀行并辔而行,两个人才说起话来。
秀行问道:&ldo;元初哥哥,你怎么在我家里?&rdo;
鲁元初道:&ldo;我先头离开城中,经过你家,便想着进去拜会……伯父好客,要我多住两日,就遇上了,秀行,你这番跟着掌督教出来,是不是也因为家里之事?&rdo;
秀行道:&ldo;可不是么?我听说三叔伤了,急得什么似的,对了,你当时在场,qg形很可怕么?&rdo;
鲁元初道:&ldo;你放心,不怎地可怕,横竖是有惊无险,不过你跟着出来倒是好的……伯父也颇为想念你,可喜我们也又见面了。&rdo;
秀行嘻嘻一笑,忽地想到了宁云赐那位刁蛮小姐,便道:&ldo;那么云赐妹妹呢?&rdo;
鲁元初见她颇有几分揶揄意思,便道:&ldo;我自是先将她送了回去,免得横生事端。&rdo;
秀行哼道:&ldo;这真是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rdo;
鲁元初温和道:&ldo;毕竟是长辈托付,我也不敢有违,我爹爹原本也不知云赐妹妹xg子有些……娇纵的,我将国师之事传信回去一说,他登时明了,就不勉qiáng我了。&rdo;
秀行听他说的合qg合理,只觉好听,却不会想到其他,唯有她怀中的灵崆心想:&ldo;这小子不得了的,明明对丫头有意,也知道丫头对那姓宁的没什么好感,却也不肯当着丫头的面儿可劲儿地贬低姓宁的小丫头,且事事都拿长辈来借口,绝不说他自己在先,这样丫头也不会怪他带着那姓宁的了,真是后生可畏,他小小年纪,城府如此深厚,将来还了得。&rdo;
忍不住抬头望了一眼秀行,却见她乌溜溜的眼睛转动,清澈地让人一眼看透,不由心头又叹:&ldo;若是丫头栽在这个小子手里,岂不是被吃的死死的?&rdo;想到这里,心头登时更不舒服。
且不说灵崆腹诽,只见秀行点了点头,道:&ldo;哦,这样啊,那你真的将她送到她家里去了?她肯乖乖回去么?&rdo;
鲁元初道:&ldo;她吃了这亏,怎么也得收敛些,想她到底是年纪小,不大懂事,我私心觉得,让她吃点亏倒是好事。&rdo;
秀行噗嗤一笑,道:&ldo;罢了,你怎么老气横秋的,咱们也不比她大多少。何况她说的那些话,委实是过了,就算是我是她那样年纪,也绝不会那么厚颜地说低他人抬高自己的。&rdo;
鲁元初正色道:&ldo;这的确是她的不对,不过这同我们没关系,只要宁家长辈教导她便是了,总之放下了她,我也松了口气,呵,不说这些了……对了,上回你怎么会跟神君出外呢?&rdo;
秀行听他说起清尊,眼睛一亮,又略觉暗淡,因她辞别之时未曾见到清尊,心里仍旧耿耿于怀地。
鲁元初见她未曾作答,便道:&ldo;怎么了?&rdo;声音甚是柔和,目光一动,却又看到秀行腰间的桃木剑,顿时又问道,&ldo;对了,秀行,这把桃木剑是新得的么?&rdo;
秀行尚有几分心不在焉,一抬头对上鲁元初似笑非笑的双眼,顿时反应过来,急忙道:&ldo;嗯……元初哥哥,你送我的剑,呃……被我一时莽撞,不小心弄坏了,这把……是师父赐的。&rdo;
鲁元初见她脸上有些不好意思的,他却仍微笑如初,仍旧是柔声道:&ldo;没什么相gān,我只是随口问问,我那把剑,必然是差了些,毁了也没甚可惜……难得你因祸得福,还能得到神君所赐,这必定是上好的罢?&rdo;他心思聪明之极,秀行虽未说那把桃木剑是被清尊所毁,他却极快地想到,若不是因清尊而坏,清尊那样xg子,做什么会特意赐一把桃木剑给秀行?他心里震动,却不明说。
秀行哪里知道鲁元初心里所想,想到清尊,一时恍惚,喃喃道:&ldo;的确是很好的,是千年桃木……&rdo;回过神来,才又挠挠脸,道,&ldo;对不住啦元初哥哥,我知道你送我的那把剑也是极好的,都怪我……&rdo;
鲁元初笑道:&ldo;都说没什么了,你还要跟我计较这些吗?&rdo;这声音暗暗地带了几分暧昧亲昵。
秀行自是听得出来,看着他笑吟吟的眉眼,脸颊上便浮了红晕,偷偷看了一眼他人,却见秋水君正同靳仲行在前头,似在jiāo谈,周围也没人留心自己,秀行便松了口气,谁知一低头,对上灵崆骨碌碌的双眼,一时心竟然猛地跳了几下。
却听鲁元初又问道:&ldo;秀行,神君对你是极不错呢,我听闻……历来那月华之日,神君只带过当今国师大人一人下过山……&rdo;
秀行&ldo;啊&rdo;了声,还未来得及回答,却听灵崆忽然出声说道:&ldo;小子,怎么了?你拐弯抹角地,是吃醋么?&rdo;
45、秀师恩,提说亲事
鲁元初正含笑望着秀行,侯她作答,未成想灵崆竟忽然发声。
鲁元初听得这辛辣言语,笑影微微一僵,继而又恢复如初,只道:&ldo;灵崆大人,……说笑了。&rdo;神qg无惊无恼,反带几分温和之色,年纪虽不大,却自有一派大气风范。
秀行此刻已经垂头看向灵崆,也道:&ldo;灵崆,你又胡说啦。&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