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爱的妃子虽说蛮横了一些,但始终是个善良的女子;二是他担心这事惹得母后生气,母后本就对萧淑妃有些不满,如今若是让母后抓了把柄,他的爱妃也不会好过。
“那日萧淑妃娘娘来到桃渊殿,飞飞嘴拙怕是哪一言半语惹了娘娘,便被娘娘处罚了。”柳飞飞见皇上越是心急,她便说的越发轻描淡写,将这罪责全都归于自己。
李清霄倒不是如此容易打发,他刨根问底道:“怕不是这么简单吧,是否还有些别的原因,飞飞不如直说出来。”
柳飞飞见皇上追问下去,一脸的惶恐之情:“飞飞什么都没有想,自是想了也不敢说。”
“朕说了,恕你无罪。”李清霄本是心中对这女子只有欣赏之情,并无爱慕之意,但几番接触下来心中便有了些触动,再加上今日泪光闪闪的眼神更是让李清霄的心有了些悸动。
“可皇上,这话若是传到了娘娘耳中,飞飞便担当不起了。”柳飞飞用手绢轻轻擦拭了眼角的泪水,脸上的神情更加惶恐,似是犯了天大的罪责。
“你便直说吧,若真是淑妃的错,朕自会替你做主。”其实李清霄的心里不忍责罚萧淑妃,不过是想闹明白真相,他想萧淑妃平日如此善良,偶尔的小骄横在他眼中也甚是可爱,定是不会做出这样的事。
“怕是那日飞飞与皇上对弈传到了淑妃娘娘耳中。”柳飞飞碾转了多句话终于说出了这心中别了很久的事实,若是说方才她的惶恐之情都是矫揉造作,那这句却真真正正的抵赖不得。
李清霄半信半疑,但他却是大吃一惊,萧淑妃先前在他身边常说盼着皇上能在秀女之列选到为皇族绵延子嗣的人,又对其他妃嫔甚是体贴,若是假的那这柳飞飞其心可诛,可若是真的他心爱的妃子是否面具戴得太过实在?
“这。。。。。。朕始终不相信淑妃会做出这样的事。”李清霄的心还是偏向了萧淑妃。
“那皇上便当飞飞多嘴,还千万不要放在心上,飞飞无凭无据只是同皇上说说心中所想,别无他意,况且萧淑妃身为娘娘,教训飞飞也是应该的。”柳飞飞生怕惹得皇上觉得她说三道四,忙摆明了自己的态度。
李清霄不愿意相信萧淑妃竟真的这般虚伪,但看着眼前柳飞飞贤淑的模样也不相信她会说什么假话,毕竟柳飞飞与萧淑妃并无联系,区区一秀女虽说得了太后喜爱也不至为此,这真是让李清霄的心中打起了小鼓,他说道:“不管孰对孰错,朕还希望飞飞莫要为了此事惊扰到太后。”
“飞飞明白,自是不会让太后操心,让皇上费心实属飞飞之错。”
“这后宫虽然朕并不管理事务,但有些纷争还是要能忍则忍,你这样识大体朕心中很是欣慰。”李清霄不想再追究其中原委,可这柳飞飞的只言片语却是起到了作用,他第一次对萧淑妃生了几分疑虑。
“谢皇上体恤。”柳飞飞感动地说道,她见皇上神情有些触动,心里对这结果甚是满意,毕竟李清霄对萧淑妃宠爱至极,能到此地步她已是满足了。
“今日朕找你来,还有些事需要你帮忙。”李清霄说着说着便切入了正题。
“皇上请说。”
“太后去寺庙礼佛患了伤风,需要个人陪着太后解解闷,朕希望你能过去。”
柳飞飞早就知道了太后患伤风之事,今日皇上提出来正是如了她的心愿,这些日子太后不在,她继续留在桃渊殿还不知道要被萧淑妃如何找麻烦,能去寺庙陪着太后,一方面说明了太后对她的信任,另一方面又能躲开这宫中的是是非非,必然是件好事,她连忙答应道:“飞飞早有这个想法,能去伺候太后是飞飞的福分。”
李清霄看着柳飞飞温婉孝顺,心中的喜欢之情又加了几分,他继续说道:“待你回来后,朕自然不会亏待你。”
“飞飞先谢过皇上。”
用过午膳,柳飞飞便告别皇上回了太麟殿准备收拾些细软,这傍晚时分便要跟着侍卫去往寺庙,她沿着一条小道前往太麟殿,却不知这时一位男子生生地将她拉住。
这个人正是钱金琼钱画师,他一把拉住了柳飞飞,神色中满是焦急愁苦,他说道:“飞飞,这些日子你都没有找过我。”
说罢,钱画师便看到了柳飞飞脸上的疤痕,忙问道:“你这脸是怎么了?是否出了什么事?”
柳飞飞看着钱画师这有几分狼狈的模样,竟心生厌恶,她说道:“近日陪着太后,来不及寻你。”
钱画师丝毫没有发觉柳飞飞的神情已不似当初那般情意绵绵,继续问道:“那你这脸颊怎会有些伤痕?”
柳飞飞见他刨根问底便说道:“那日萧淑妃赏给我的。”
钱画师听罢立刻满脸的心疼:“你怎会招惹到她,这可如何是好?”
“已经不疼了,你放心吧。”柳飞飞此刻只想赶紧将他打发走,若是被他人看见可是要坏了大事。
她微微皱了下眉头回道:“这怕被人看到了不好,皇上急着召我前往寺庙陪伴太后,我先去了。”
柳飞飞说罢便头也不回的准备走人,可钱画师却有些不依地拽住了她的胳膊问道:“飞飞,咱俩多日未见,你在皇上太后那里得了宠便这样对我?”
钱金琼说的没错,柳飞飞同他虽说是青梅竹马,但自从柳飞飞入了宫,见惯了是非宠爱,那本来深爱钱画师的心便消散地一干二净,她现在眼中怕是只有皇上,只有后宫内的地位与名利,可她是个聪明人,她对钱金琼此刻并非毫无感情,但爱情怕是所剩无几了,而且她明白自己不过还是个秀女,自不能同他有什么纠纷,便安抚道:“爱郎,我这身负难言之隐,还请你耐些日子寂寞。”
钱画师对柳飞飞的这三言两语果然受用,他真的以为柳飞飞不过是忙于太后之事,不再多做追究,说道:“那飞飞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我会的,爱郎莫要担心我。”柳飞飞佯装难舍难分,轻轻地将钱画师的手甩开,拂袖而去。
柳飞飞回到了太麟殿的西厢房,她收拾起细软,心中却很是惆怅,这与钱画师的关系若被旁人听了去定是要有杀身之祸,今天看他这幅模样,让他当做无事怕是不可能了,或许只有,除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