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
凭他们也配!
俞花被说的脸上有些挂不住,她确实打着让幺女嫁回娘家的念头。哪怕做不得正妻,凭两家的关系,捞个贵妾的身份总可以吧?
祈将军的贵妾怎么也比谢地主三媳妇强上百倍,如此他们一家也能跟着上皇城过上好日子!瞧瞧,如今母家一个个当上了主子,凡事自有下人侍候,日子甭提多舒坦!看的她好生眼红呐!
出发前她便和婆母说好了,自己先过来打探打探,若消息属实,她便想法子让茹儿留下。今夜她们若未回去,便说明消息属实,婆母明儿一早就去把亲事退了。
虽被一通数落,但俞花没可能因此打退堂鼓,脸皮简直比城墙还厚:“二嫂说的什么话,咱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沐哥儿这不是刚凯旋归来嘛,我们娘俩贺喜来的。”
闻得此言阿英更为不屑,笑了好一会。
“空手贺喜也讨不到什么彩头呀!这……咱们倒是想过些喜气给你,那也没往嘴里过的道理呀!”
正说着,特意向俞麻靠近几分,声音拔高几分:“而且和定了亲的表妹相会,咱们沐哥儿怕是要遭人诟病的。沐哥儿行得正坐得端,不要这时候累的他抬不起头才好。”
此话一出,俞麻哪里坐的住,恶狠狠向俞花母女瞪去:“添什么乱!”
沐哥儿是要娶官家千金的,若传出去闲话影响婚事哪成?
这俞花就是歪心思多。
俞花这会儿当着大伙儿的面也不好说什么,只得陪笑。她想着过会儿好好哄一哄母亲,相信只要把利弊关系同母亲讲一讲,母亲定会同意收下茹儿。
只要母亲一句话,他们其他人还敢说什么不成?
现在这口气先咽下去,待她的茹儿当上贵妾,生个大胖儿子,看她们谁还敢说什么!
俞沐早在杨燕茹向他靠近的时候便转向去到俞逞身旁,完全未将那对母女放入眼中。既一家人均已到齐,便开口宣布:“皇城家大业大,平日需打点的事物繁多,日后便由母亲执掌中馈,阿奶只安心享清福便可。”
说罢,也不管俞麻是否变了脸色,转而面向三房:“老宅这边的中馈便辛苦三婶了,两座山和私塾需三叔三婶多看顾些,秦管事会在旁协助。若遇难事只管找秦管事,他自会安排妥当。”
三房忙不迭点头。心中却是明白,日后他们只管安安分分当小主子,不给大侄儿添乱,平常也只在村中偶尔需要的时候,以主事人的身份出面即可。
至于中馈和两座山以及私塾,那哪儿是他们两个未见过世面的人能够管得的?
横竖凡事交给秦管事便对了!
大家对俞沐的决定并无二话,唯独俞麻惨白着一张脸,颤音发问:“沐哥儿是觉得阿奶老了,不中用了是吗?”
这是要让她去皇城当废人啊!
若长媳持家,这个家谁还会把她放在眼里?几个孙辈的亲事她更别想插手,这不是在诛她的心吗!
阿奶的反应尽在俞沐的意料中,然,这事再无其他可能。
“阿奶操劳一辈子,该是享清福的时候了。府中事物繁多,实不是阿奶想的那般简单。每日除操持府中日常,各处产业也需打理。若营收自然好,亏本了还需想法子改善。另外还需清楚各世家官员府中所有人员信息,与其往来也多有讲究,不同官员备不同礼数。孙儿是心疼阿奶年岁已高,再这般操劳身子恐吃不消。孙儿好不容易拼来的前程,还想阿奶能一身康泰,好多陪孙儿几年。”
俞沐本不喜多言,却在此事上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只盼阿奶想的通透些,安安稳稳度日。
皇城将军府中事物确实繁多,母亲身子算不得硬朗,俞沐哪舍得叫母亲劳心劳力。言随是他亲自带出来的,府里有他看顾着,母亲并无需过多劳碌。
当然,他不可能将此事传与阿奶知晓。
见长孙说的恳切,话里话外尽是为自己打算,俞麻稍稍好受些。可她只要一想到长媳持家便浑身不爽利,她本便偏心小杂种,要是把正妻的位置给了小杂种,岂不是要耽误她的乖孙?
俞麻只觉心里堵得慌,又不得发作,憋屈得很。这般模样却让俞花看得一阵心喜,现在她有了十成的把握能说服母亲!
故而当各自散去后,俞花亦步亦趋跟在俞麻身后,并使眼色让杨燕茹好生侍候外祖母。
俞麻此时正心烦着,急需抱怨一番,三人进了俞麻的屋子,遣散丫鬟后便关起门来抱怨。
直待俞麻抱怨完,俞花便趁机怂恿。
“娘,如今沐哥儿身居高位,茹儿好歹是大将军的亲表妹,若嫁给谢地主当三媳妇实属下嫁。他日谢家指不定借沐哥儿势头兴风作浪,我瞅着这事儿决不能成。故而同婆母说好了,明日便去把亲事退了。”
说罢,小心看一眼俞麻眼色。正如她所想,只要事情与大侄儿牵上干系,母亲定不能淡定。她故意这般说,母亲果然怒上心头,怒吼:“我看他敢!”
“他有啥不敢?家业能做到这般大,清白不到哪儿去,要不然当年也不会舔着脸来求娶,那会儿还不是看上大哥的威望。”
俞麻想想,这话倒也没错。又听俞花说道:“这肥水不入外人田,与其给别人机会攀上沐哥儿,倒不如直接让茹儿去沐哥儿后院。咱也不求什么名分,只盼到时候沐哥儿念着咱们这层关系,给茹儿一个贵妾的身份便可。”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