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大奕唯一的嫡公主,被帝后捧在手心里呵护着长大,本就是再尊贵不过的身份,何况……
她生在皇家,却能出淤泥而不染,这样一颗良善达观的心,最是难得。
贺瑾看着面前面带羞赧的小姑娘,眸中稍暖。
他也算是看着常乐公主长大的,看着她从稚嫩的小姑娘长成如今的妙龄少女,不知不觉她已到了情思萌动的年纪,就是不知她的心上人是哪家的公子。
“那……”常乐公主急急抬头,看着贺瑾,春日和暖的日光自头顶打下,他似是整个人都在熠熠发光。有一瞬,她几乎抑制不住自己心里百转千回的情谊,她想告诉他,她喜欢她,不是小姑娘对大哥哥的喜欢,是女人对男人的喜欢,是想做他的妻子的喜欢。
可触及他的目光,她却迟疑了,到嘴的话又硬生生咽了下去。
他看她的目光,还是与从前一样。这样的目光她在父皇眼里见过,在四哥眼里见过……
他如今,还是把她当做那个七八岁的小姑娘。在他心里,她好似,从未长大。
蹴鞠赛最后以霍成那一队获胜告终。
太子笑着把鞠球抛给霍成,不无遗憾道:“表弟蹴鞠玩得这么好怎么从前不见你上场?”
霍成闪身躲过抛过来的球,实话实说,“我以前不玩。”
以前不玩?太子一噎,讶异道:“你今天第一次上场?”
“嗯。”霍成解了腕间的束带,毫不在意自己的话带给了太子多大的震撼。
他在台上扫了一圈,却没见到他的小姑娘,眉峰低压,大步走出了蹴鞠场。
一出蹴鞠场,却见粉衫碧裙的小姑娘笑盈盈地候在小径上,他足下稍顿,大步上前。
等他走近,阮蓁道:“大哥哥踢得真好!”
小姑娘一副与有荣焉的模样惹得霍成忍不住揉了揉她的发顶,反问:“是吗?”
他是当真不觉得如何,本就是依着从前见过的其他人蹴鞠的动作,加之他在战场上多年练就的反应才胜了太子。
“嗯!”阮蓁重重点头,想了想,又道:“她们都看得目不转睛!”
她口中的她们自然说的是方才观战的一众姑娘们。
她们如何他并不在意,他在意的是她。霍成垂眸看她,问道:“你呢?”
她自然也是看得目不转睛!阮蓁想也未想便道:“我也是。”
得到想要的答案,他弯了弯唇,提步往前走,“手上的伤好了?”
“好了。”阮蓁弯着眸子,欢快道:“有苏姨的药在,现在已经一点儿痕迹看不出了!”
那便好。霍成其实是想亲眼看一看,但想也知道小姑娘不会答应,只得作罢。
天色还早,众人就没急着回去,而是去了流杯亭。
流杯亭是特地为行“曲水流觞”乐事所建,一侧是潺潺溪水,另一侧是茂竹修林,甚为幽静。
男人们坐在一处,喝的是上好的烈酒,姑娘们另择一处而坐,品着梅子果酿。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