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我很乐意。”对方轻笑出声,紧接着,神官感到自己的眼睛被覆上一层柔软布料。
“阁下……”
“嘘……”对方把一条精美的手帕系到神官脑后。“治疗过程也许有些血腥,不过相信我,效果不会比你的治疗术差。”
不知道为什么,神官总觉得他的语调里带了点轻佻和戏谑,不过对方既然救了他,那么肯定不会让他就这么死掉,更何况,以他现在的状况,担心未免有点多余了。
神官袍服被一点点解开,因为伤口很深,有些衣料碎布都已经嵌入伤口里,加上血迹凝固干涸,黏着在一起,衣服揭开的时候简直无异于酷刑。
神官咬牙忍着,淡色的下唇印出咬痕,颜色也逐渐变得艳丽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上身的神官袍才被彻底褪下,胸膛一道深长发黑的伤口显得触目惊心。
对方啧了一声,语调满是遗憾:“太浪费了,被魔物污染过的血已经不再纯净,真是令人下不了口!”
什么?神官怀疑自己听错了,但昏昏沉沉的神智已经让他问不出任何问题,只能任由对方摆布。
下颌被捏住,嘴巴跟着被迫微微张开,温热的液体随即滴进嘴巴,腥甜仿佛铁锈的味道让他不适地皱起眉毛,嘴巴下意识就要合上,却被牢牢捏住,动弹不得。
“吞下去。”对方在他耳畔命令道,气息也喷在耳廓上。
真难喝。
液体在喉咙口积存到一定程度,神官不得不一口口咽下去,用仅存的一丝神智迷迷糊糊地吐槽。
“真麻烦,上次喝的还不够我塞牙缝,现在却要用这么多……”男人轻哼着抱怨。
雅尼克看不到,在那几口血慢慢地流入他的脏腑之后,他的魔力虽然还没有得到恢复,但自己胸前那道被高级魔物抓出来的狰狞伤口,却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愈合。
陌生种族的血液融入他的体内,导致他全身发热,神官觉得自己体内的血好像也要被煮开了一样沸腾不止,每一根手指,每一根头发都在灼烧。
但在旁人看来,神官只不过是绵软无力地瘫软在高大俊美的陌生男人怀里,脸颊泛着两团红晕,神色安宁,像是睡着了。
“花费了我这么多力气,我收点利息,您觉得合理吧?”男人彬彬有礼地询问。
昏睡过去的神官当然不可能对此作出回答,不过这并不妨碍男人得到答案。
“既然您也觉得公平合理,那我就不客气了!”男人愉快地道,将神官整个人揽在怀里,吻上那张还沾着血迹的薄唇,舌头毫不客气地伸进柔软的口腔内肆意搅弄,硬生生将神官吻得唇色肿、胀。
神官身上,几近致命的伤痕已经消失了,要不是污渍斑斑的衣服和身上干涸的血迹还在,甚至没有人会看出他曾经受过重伤,差点不治而亡。
“魔物真是一群讨厌的家伙!”男人嘀咕道。
没有玫瑰花瓣,没有洁白无垢的柔软被褥,更没有他喜欢的香薰油味道,就这么搂着一个活色生香的美人做、爱实在是太不浪漫太不美好了!
他把神官抱在怀里,斗篷一罩,将整个人遮得严严实实。
神官面朝里靠在男人的颈窝,银发骚得男人脖子痒痒,心也跟着痒痒,他忍不住低头隔着斗篷狠狠亲了一口。
“宝贝儿,不要着急,我们将会有一个愉快的夜晚,保管你终生难忘!你喜欢从背后来还是从前面来?噢要不每种我们都尝试一遍吧,总有一种你会喜欢的!”
拉塞雷纳,这个曾经繁华的边境城市,已经有将近一半的土地被亡灵大军入侵并占领,剩下的一半,平民们已经撤退得差不多了,也有少数行动不便走不了,或者怎么都不愿意离开的,选择了留下来等死。法师和剑士们且战且退,已经快退到市政厅附近了。
而男人抱着神官现在所在的位置,就是在离市政厅不远的一间小旅馆前面。
可想而知,旅馆现在已经空荡荡的了,别说客人,连老板都早就跑掉了。
纷乱的脚步声,以及嘈杂的人声,正朝他们这边走来。
男人当然能够轻易避开他们,但以他的能力,面对那么多亡灵大军,还带着一个人事不知的伤员,确实有点麻烦,更重要的是,他现在还不想让神官知道自己的身份,继续跟在他的身边到帝都去,既能随时吸血,又能随时占便宜,想想就很有趣。
但今晚注定是没法尽兴了。
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男人不耐烦地啧了一声,转身走入拐角阴暗处,揭开斗篷,露出神官俊美得惊心动魄的侧脸。
捏住神官的下巴微微抬起,男人低下头,又在那嘴唇上辗转吻了好一会儿,直到神官没法透气,下意识挣扎起来,才意犹未尽地离开。
“亲爱的,要记住我的名字哦,我叫安斯艾尔·卡珀尔恩。”
砰!
巨大的声响让那些正在跟亡灵进行割据战的法师都禁不住回过头来,紧接着他们不由惊愕地张大了嘴巴。
在场所有法师心目中如同神明一般无所不能的穆德范阁下,正捂着手臂,面色沉静,在他身后,一张圆木桌已经粉身碎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