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很抱歉……我不是故意的……”泪眼婆娑间,她看到前方的地上留下那淡淡的翅膀阴影。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感受到周围的安静,容珺萱心中升起一团希望,“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那时候太小了,不懂。我只是想让人教训她一下,是那些人太过分了,我真没想到他们竟然那么恶毒,竟然做得那么过头……事后我想去道歉,想去忏悔,但是她竟然转学了,根本没给我一丝机会……”
“难道……”那长满尸斑的男尸忽然道,“难道你知道她家楼底下的邮筒在哪里,却不知她家在哪里吗?”
容珺萱瑟瑟发抖,“我……以为她搬家了……发生那样的事,她一定会搬家吧……我就是那样想的……”
“你只是想,你竟然只是想……”没了脑袋的尸体幽幽道,“你只是想教训她,就不管后果地去做;你只是想她搬走了,就不管这个结果是否真实,便自己舒舒服服地继续生活……你说你知道错了,但是你的行动呢?”
“我给你们磕头,求你们饶了我吧。”容珺萱哭着磕头,砰砰作响,很快见红,可她也顾不上了,“简阿姨,成灿妈妈,我知道是你在报复我,我错了,我当初不该这么做,我真的错了,求你看在我年龄还小的份上,给我一次机会吧……”
“给你机会,谁给成灿机会呢?”长舌头的尸体冷笑着。
“我这就去成灿她们家,我跪着给她道歉,任打任骂。”容珺萱颤抖道。
“晚了。”
这是一个女声。
清澈、甜美、温柔的女声。
翅膀合拢,纹丝不
动。
“她死了。”
女声一字一顿,响起在容珺萱耳旁,宛若擂鼓。
“成灿……死了……”容珺萱盯着地上的翅膀,难以置信,“怎么会……她怎么会……她是什么时候……啊——!”
一巴掌煽歪了她的嘴巴,没了脑袋的尸体拽住她的头发,“她很坚强,你的卑鄙没有弄死她,但是这个世界上有太多太多像你这样卑鄙的人了!他们不肯放过那样一个柔弱无辜善良的女孩子!她什么都没做错过,但是那些人总是对她做错误的事!没有人关心她、爱护她,没人肯拉她一把。那么多的虚情假意,哪怕是最亲的人竟然也是个禽兽!就是他们逼死她,就是他们生生逼死她!你说这不公该如何偿还?这仇恨该找谁去讨要?!”
容珺萱看着那半截脖子,哇地哭起来,“我不知道……我真的知错了……”
“你从不知错。因为你连自己的身体都不爱惜。”那女声再一次响起,“容珺萱,随便一个好看点的男人,你就惦记着,稍微条件好点的男人,你就能把自己送上去。这么多年你的本质依然没有改变。你当真是嫉妒成灿?还是你自己骨子里下贱?或许一个顺风顺水的博士姐姐遮盖你全部的光环,或许是你父母对你疏于管教而助长你的坏毛病。自卑的你去折磨更自卑的人,弱小的你对更弱小的人施加暴行,你在黑暗中缩着脑袋、谨小慎微地行走着,却还沾沾自喜,自我感觉分外良好,但当有了个不算机会的机会出现的时候,你就露出你的本性,死不要脸的贴过去,自以为通过这种方式就能获得魅力和自信。这就是你,容珺萱,一个死不改悔的人。简画蝶没了,那温婉坚贞的女子没了,谁能给这世间再寻回一个温暖而真挚的简画蝶?成灿死了,腥风血雨中谁又能让那个胆小却真正善良的姑娘活过来?晚了,容珺萱,覆水难收……”
最后一声,宛若轻叹。
翅膀消失了。
那些尸体——没脑袋的、舌头伸出来的、肿胀的、焦黑的,各种各样的尸体从四面八方冒出来,一只只腐烂的胳膊拽着容珺萱,一路拖向杂物堆。
容珺萱绝望地尖叫,她意识到自己即将遭遇什么,比让一堆活人那样做更加可怕而恶心的事,而且她放眼看去,那一排排尸体都朝着她露出狞笑,跃跃欲试。
“一个一个来,不着急……”不知是谁干笑着说。
容珺萱被拖到麻木,不知为何,这句话传到她耳朵里却变了样子——
“哥几个,咱一个一个来,让大哥先上。大哥,请——”那猥亵的声音亦是干笑着。戴着墨镜的高大男生摔
了镜子,走向被几个男生按住的成灿。
容珺萱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