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班的路上,她恍恍惚惚地走路,差点让车撞上,在一通谩骂中她转入通往公司的小路,却冷不防地被尹尚截住了。
“柯影女士,您今日不用上班去了。我会付给您三倍的日薪。”尹尚和蔼地说。
柯影有点迟钝地看他,“你要做什么?”
尹尚说:“有些事情也该是和您商谈一下了。”他慢悠悠地掏出皮夹,又慢悠悠地抽出一张猩红的百元大钞,静静展现在柯影面前,近到——几乎贴住了她的眼睫毛。
柯影瞪了片刻眼睛,突然间,她好似被烫了般朝后跳去,“你你你……”那张百元大钞,犹如阎罗王签下的催命符!
手足冰凉,竟要与这寒冬融为一体了。
尹尚又从公文袋里取出一份订好的文件,递给柯影看,“柯影女士一定很熟悉这些东西吧?您用它们做过什么,我能猜得出,但请您放心,这一切,我从未对警方讲过,也从未对第三者讲过。”
“你到底想干什么?”柯影的声音在发抖。
“你说,那些急着要这些证据的人,他会想干什么呢?听说柯影女士的弟弟前几日被几个暴徒打了一顿,真是令人愤慨。到现在都没抓着嫌犯吧?而且弟弟躺在医院里,也不一定就保险。您这几日一定寝食难安。但是您放心,现在,有了我,一切都会
迎刃而解。”尹尚不软不硬地说,“柯影女士,您看您有没有时间跟我去个茶厅小坐片刻呢?”
柯影盯着尹尚那张成熟而俊美的脸,在这个蒙着沉沉阴霾的天气里,他的目光,就似淬了毒汁般,阴暗冷漠。
我真后悔。
柯影在心中说。
“好。我跟你走。”她平静地对尹尚道。
现在,还能有别的选择吗?命根子都在对方手里了。
“不见了?”曾警官提高声音对眼前这个浓妆艳抹、打着哈欠的靓丽女子道,“董梅芳怎么就不见了?!”
“大哥——”那自称花霏霏的浓妆女子正是的目击证人董梅芳的租友,同时也是“同事”关系,她颇不正经道,“梅芳一个大活人,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您管得了吗?她又不是通缉犯,高兴了买票回家都成。”
曾警官直皱眉,“她主动去警局当了一个案子的证人,这事情你知道不知道?”
“知道啊。”花霏霏撇了撇嘴。
“她是重要人证,警方都必然叮嘱过她近期内不得离开本市,她怎么可能离开?!”
“大哥——”花霏霏不耐烦道,“我也没说她离开本市啊。但是她从东头跑到西头混去,一混就是三四天,这也是可以的啊。大哥您还真是脑子木头啊——”
曾警官呵斥道:“别给我来这套!”看了看四周,两张票子神不知鬼不觉地一推,“老实点。董梅芳到底去哪里了?”
花霏霏机灵地将钱纳入袖中,“我最后一次见她,就是她从警局回来后的第二天。那天我们在金海天酒吧呆到十一点多。然后她提前走了,和一个男的。从那以后,直到今天,我都没再看到她,我打过手机,先是没人接,然后关机了。我想或许她和哪个男人出去鬼混去了。这对我们而言是很寻常的事。”
“那个男人的体貌特征你都记得吗?”
“我当时正在吧台跟人喝酒,远远看到她穿着大衣,提着包,和一个男人并肩往门口去了。那男人比她高——大概一米七五以上,长得不结实,穿着深蓝色羽绒服,戴了兜帽,只有背影,其余的我都没看到。”
曾警官默记在心,“董梅芳这几日有什么特别的言行举止吗?”
“和以前一样。除了跑了一趟警局。我们听说后都吓坏了,她脑子坏了吗?居然主动往警察局送。啧啧……”
“那你问过她为什么吗?”
“当然问了,她说当目击证人有好处啊。大哥,你们警察找证人是会给悬赏的吗?”花霏霏讪笑着要贴过去,曾警官避开,“有什么好处
?她具体说了没有?”
“我问了,但是她没说。所以我才问您啊大哥。”花霏霏嘻嘻笑道。
“对于她去警局当证人的事,她有没有和你们谈过?有没有提到过有关的消息?”
“她说……她说……”花霏霏望天,手下一硬,手指急忙撮了撮,心中一喜,眼神正过来,曾警官冷冷地望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