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来。”
我这才想起自昨日成亲到现在是没见到段豫,即然这样也就放下心来安心等消息。
萧祁见我不说话,叹息道:“即使君君的确与我有杀父之仇,我想我现在的安排也是对得起他了吧。”
我一怔,这时候才反应过来他请赐君君皇族身份的用意,原来他早已想到了最坏的结果,这是在补偿君君。
正想说话,萧祁又道:“何况我身子这般……估计今后也不会有子嗣了,君君这般讨人喜爱,若真能成为我的孩子,也是件好事。只是父皇不愿以嫡子身份对待他,恐怕今后他还是无法承袭我的爵位。”
他之前的话我还只是觉得是在情理之中,现在听完这句我则震惊了。萧祁他居然每一步都计划好了,甚至连自己离开人世后的爵位都安排好了。他既然连亲手打下的亲王爵位都可以拱手让给毫无血缘关系的君君,为什么还要苦苦追求那高不可攀的帝王之位?
我有些糊涂了。
正在思索,萧祁却已经站起了身,我抬眼去看他,只见他朝我挥了挥手,“我有些累了,要去休息了,明日还要应付郑定山。”
这才想起郑定山和他的赌局,微微思索后问道:“明日你们赌什么?”
萧祁边往门边走边道:“兵势。”语气中的确带了倦意。
萧祁已经一脚踏出门去,我沉吟了一下还是抬头问道:“你明日可有把握赢郑定山?”
萧祁停住脚步,转头看我,半晌才微微摇头,“郑定山并不是那么好赢的,虽然我早有对策,但今日战局之败,还是叫我对接下来的战局心生担忧。”
我了然的点点头,想必他今日被郑定山打击了一回,心中难免有些不自信。郑定山毕竟是三朝屹立不倒的老将,他亲身经历的战局比萧祁从书上读到的还要多。这就好比前世的一个普通大学生对抗一位诺贝尔奖获得者一般,纵使大学生再优秀,在如此强大的竞争对手面前,还是会稍稍退却的。
更何况萧祁将胜败看的太重,他势必要得到兵符,想的越多便担忧更多,这是必定的。
见萧祁脸上神色显出难得一见的不自信,我忍不住安抚他道:“允然你实在多虑了,所谓骄兵必败,今日郑定山已经赢了一局,想必心中已不把你放在心里,明日说不定便会败给你了。”
萧祁听完我的话,眼中闪过一丝奇异的光彩,“骄兵必败?你怎么会想到这样的道理。”
我一愣,这哪里是我想到的道理,这明明只是前世一个很普通的成语,出自前世某个战争故事而已。
突然我脑中灵光一闪。
前世!
是啊,我怎么忘了我还有前世的宝贵记忆,前世的许多宝贵知识是多么好的资料啊。
说起排兵布战,还有谁比得上孙子?他的《孙子兵法》名扬百世,直到我前世的现代社会还被人们当做人生必读的宝典。
可是来到这个世界已经十五年,之前看到的关于《孙子兵法》的内容我早已忘掉大半,当时还是大学时一时兴起买来看的,自然所记不多。
我偏头想了想,最终还是对萧祁挥挥手道:“你还是先休息吧,明日的事明日再说。”
萧祁见我一副不愿多说的表情,只好点头离去,只是临走还不忘深思的多看我几眼。
我叫来下人收拾碗筷,然后向萧祁的湖边书阁走去。
祁王府各处都有灯笼照明,路倒不难走。我没带下人,也没有告诉任何人我的去向,进入书阁后自己点起蜡烛,坐在萧祁那张精致的黄梨木书桌前思索着。
所谓兵势
孙子说的是:“善战者,求之于势,不责于人,故能择人而任势。任势者,其战人也,如转木石。木石之性,安则静,危则动,方则止,圆则行。故善战人之势,如转圆石于千仞之山者,势也。”
我一边回忆,一边提笔将内容写在纸上,《兵势》一篇我记的最清楚的便是这最后一句。意思是说:善于用兵打仗的人,总是努力创造有利的态势,而不对下属求全责备,所以他能够利用和创造有利的态势。善于利用态势的人指挥军队作战,就如同滚动木头、石头一般。木头和石头的特性是,置放在平坦安稳处就稳住,置放在险峻陡峭处就滚动。方的容易停止,圆的滚动灵活。所以,善于指挥作战的人所造就的有利态势,就像将圆石从万丈高山上推滚下来那样,这就是所谓的“势”。
我又努力的回顾了一些,依次在纸上写下:凡治众如治寡,分数是也;斗众如斗寡,形名是也;三军之众,可使必受敌而无败者,奇正是也;兵者所加,如以碫投卵者,虚实是也。
凡战者,以正合,以奇胜。
乱生于治,怯生于勇,弱生于强。
善动敌者,形之,敌必从之;予之,敌必取之。以利动之,以卒待之。
终于等到我再也想不起任何关于兵势的内容,我才停下了笔。看看桌上的蜡烛,居然已经燃烧殆尽,而屋外早已天光大亮,鱼肚白的色调显示着此时还是凌晨。
我微微叹息一声,伸了个懒腰。此时再回出尘园已是不可能,萧祁因为成亲,所以免去三日早朝,难得有个机会可以睡的晚些,况且他还要应付即将到来的郑定山,我还是不要把他吵醒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