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要问他一个好好的医学院毕业生,为什么做起了啤酒推销,那就只有一个原因,而且跟我一样。
没钱,没背景,没关系。
等了半个多小时,一辆泛旧的黑色桑塔纳就停到了我面前,车里面坐着一个头梳得油光,西装革领的胖子,在副驾驶座上还放着个逼格很高的皮包。
我抱着骨灰盒,急忙上车。
“哟,韩少爷,你啥时候从冰柜里爬出来了?”
张三胖望着我,挑着眉头问道。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你爹我是在殡仪馆上班,不是被送殡仪馆火化,会不会说话?”
我白了他一眼,抱着骨灰盒说道。
“所以说男人啊,都他么是善变的,你求你爹来接你的时候,一口一个张哥的,你爹我放下几千万的生意,专门来接你,你就没感恩的心?”
“不过话说,在殡仪馆上班啥感觉啊?”
张三胖摸出一包软中,递了支给我,点燃烟问道。
“没啥感觉,就混着,咸鱼一条,送我到这个地方去。”
我接过烟,刚抽了,所以也没点。
别看他穿的这么人模人样,又车,又软中的,他情况比我好不到哪里去。
就混吃等死那种。
而且这车,都是他套信用卡买的。
“我们哥俩儿以前好歹也是医学院的校草,别那么不自信,遇到漂亮的,就去勾搭,怕啥啊。”
“待会儿忙了,没事的话,哥带你去喝两杯,放松下。”
张三胖输入导航,叼着烟就将车开了出去。
我看了他一眼,就他这样还校草,说狗尾巴草倒是还可以。
我比他帅多了。
车停在一个老式居民楼外面,我刚推门下来,就感觉一股强烈的阴风袭来,让我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话说你抱得啥玩意儿啊?”
张三胖用手拉了拉衣领,望着我手里抱着的骨灰盒问道。
“你不会想知道的。”
我对他回了句,朝着居民楼里走去,望着昏暗的楼道,要不是张三胖跟着我,我还真挺怕的。
来到五楼的一个铁门外面,我对着门牌号,瞧了瞧李妃儿给我发的地址,确定无误后,伸手敲了敲门。
过了没多久,铁门就被吱啦的打开,一张憔悴,苍白的脸,从门里露出。
“有事?”
我心里面猛地抽动了下,一股由心而出的恐怖跟紧张感涌起,在看清她正是先前在公交车上遇到的中年妇人后,我压制着心中的紧张感说道。
“阿姨,您好,我是祥和殡仪馆的工作人员,叫韩飞扬,您交代我同事的事,已经办好。”
“我现在将你们亲人的骨灰送过来,请您节哀。”
她目光阴沉沉的望着骨灰盒,有气无力的说道。
“用不着节哀,很快就好了。你们,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