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老奴这就去办。”老仆刚才紧张的心病都快犯了,就怕老主子气坏了,他们也得跟着遭罪。
另一边,沈月萝跟着最后一批车队,要去龙璟的私宅。
葡萄酒的酿造,她跟孙芸都得看着,当然这配方也不能外传,对工人们,只说事后还要其他的配料,其实方法简单的很。
她也不打算将葡萄酒长期储存,一是没有那些防腐剂,二是,她觉得应季的东西,才是最稀罕的。
因为过了这个季节,葡萄的数量又是有限度,谁不想争先品尝呢!
老太君在马车上就困了,到了宅子,便让根生赶着马车,带着两个老嬷嬷,跟老太君一起先回去了。
宅子没有匾额,只在门口挂了一排灯笼。
进了大门,放眼望去,这院子竟比王府的院子还要大。
中间有座小桥,桥底下有河水穿流而过。
十几个工人,就在河边摆了水盆,以及好些的大木桶。
瞧见她们二人进来,众人都站起来行礼。
沈月萝摆了下手,“都干活吧,记着要挑出那些坏的,长虫的葡萄,洗的时候,稍微冲一遍水就可以了,挤葡萄的时候,你们可以做个木杵,这样就不必用手来挤,时间久了,手也会受不了。”
其实她知道,很多地方的人,都会用脚去踩葡萄,这样更方便些。
但她做不来,还是用木杵,心理安慰。
孙芸跑去看几个工人捣葡萄,沈月萝也跟着去看他们装桶。
“这些桶不用密封,待会装满了,全部摆到阴凉的地方,不能晒到太阳,等到完工的时候,你们可以留几个人,在这里看着葡萄酒,隔几天要用棍子翻搅一下,免得都漂上来了!”
“知道了,小人们一定尽心把葡萄酒酿出来,”一个肤色较黑,长相憨厚的汉子,笑呵呵的说道。
沈月萝走到他跟前,“你叫什么名字,从哪来?”
“回王妃娘娘的话,我没大名,家里人都叫我二旺,我大哥叫大旺,我下面还有个小弟,他叫三旺!”
“这名字好,”沈月萝没有流露出半点嫌弃之色,反倒由衷的夸赞他,“你们兄弟三个,一定能旺,旺一家子!”
此话,引来其他几个农家汉子的笑声。
沈月萝忽然想到一事,便试着问道:“我问你们一个问题,你们只要如实回答,我不会怪你们,也不会追究谁的错。”
“王妃娘娘尽管问,我们都是大老粗,说的话也糙,只要娘娘不生气就好,”二旺抹了把脸上的汗,笑容真诚。
沈月萝想了下措辞,才道:“如果啊,我是说如果,如果有一日,永安这个地方保不住了,你们愿意从军保护永安的百姓,守住这一方百姓吗?”
二旺等人脸色变了,手上的活也停了,离他们较近的一些人,也听见了,大家不约而同的放下手里的活,面带不解与惊恐的看着她。
沈月萝一看气氛不对了,尴尬的笑了笑,“我说那么一问,你们想回答就回答,不想回答就算了,当我没问。”
“娘娘,这事可不能乱说,我们虽然是小百姓,可我们也懂得,王爷跟老王爷护着永安不易,到处都有那虎视眈眈的眼睛在盯着我们,”二旺神情异常认真。
二旺身旁的一个汉子紧跟着说道:“我听一个从外乡回来的人说,他们那儿的人,都羡慕咱们永安的百姓,说咱王爷是个好王爷,不像有些地方的大官们,不停的往百姓身上加赋税,又是租子,又是税负,百姓日子过的苦啊!”
“不止呢,还有那受了冤枉官司的人,官司没打成,却空了家当,到最后什么也没落下!”
“娘娘,我们明白您说的意思,如果真有一日,需要我们从军,我们肯定会去!”
“对,保护永安,我们都去!”
一人掷地有声,几十人附和,场面真叫人热泪盈眶。
孙芸走到沈月萝身后,心中也是激动的,“看见了吗?永安的百姓,绝对值得你去守护,我老了,护不动,也没有那个本事,就靠你跟龙璟。”
沈月萝站在那,吐了口气,又深吸一口气。
突然将一只脚踩在一旁的凳子上,大腿一拍,豪气的大声道:“如果有一日,永安遭受劫难,我跟王爷,定不会弃你们于不顾,永安是你们的家,也是我们的,谁敢来犯,定叫他有来无回!”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