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够狠!”齐文煜呕的要命,却又无从反驳。他此次出门,带的银子不多,昨儿看上一件稀罕东西,可是那要价实在太高,便从龙璟私开的银号借了五千两。
对于贫苦人家来说,五千两是他们几辈子也赚不到的。
齐文煜不缺钱,但也没有无休无止花钱的能力,有些时候,还是需要克制的。银子又不是天上掉下来的,总有花尽的时候。
南楚国库一年才入不过一千万两银子,刨去军需开支,各项国事开支,剩余的也就那么多。
可是龙璟私下一个钱庄就能随意支出几千,甚至几万两。
如此庞大的金库,也难怪有人要坐不住了。
面对齐文煜的怒火,龙璟微勾眼中的冷光,不温不火,“想要我不狠也行,把东西拿来给我,五千两便抵了。”
“你这是早就盘算好的?”齐文煜咬牙瞪着他。
“算是,也不算,”龙璟说着,便往外走。天色不早,该回城了。
秦玉风走过去,拍拍齐文煜的肩膀,“节哀,他一向如此,你斗不过的,如果我说,其实他一早便看中了你手里的东西,只是懒得自己去买而已,这样你会好过一点?”
秦玉风难得也有恶劣的时候,笑的幸灾乐祸,也没多留,随着龙璟的脚步,也走出了亭子。
萧寒扔下酒杯,略带寒气的脸上,满是讥讽,“活该,以后少在他面前提那个女子,兴许你还能快活的久一点。”
三人相继离开,独留捶胸顿足的齐文煜。
另一边,木香拖着小花,重新回到桥边时,郑林坐在那,急的都快哭了。
猪没找到,再把月萝丢了,他可以以死谢罪了。
终于,在城门关闭之前,看见那一人一猪,他激动的使劲揉了揉眼睛,一度以为自己看错了。
“月萝,你可算回来了,到处都找不到你,快把我急死了,”他是真的担心月萝,担心的仿佛有个人揪住了他的心,令他喘不上气,眼里心里脑子里都是她的影子。
“你别怪我,要怪就怪这个小东西,我费了好大劲才把它追回来。”
“它跑哪去了,我看那个方向,好像是去普济寺的,”郑林重新挑起扁担,同她边走边说。
“嗯,好像是吧,不过那里有个亭子,还有好多人在那,风景挺不错的,就是人很讨厌,”沈月萝并没有往深了想,永安城内有权有势的人多了去了,她现在没空关心这个。当然了,她也想不到,才出来第一天,就碰上那位要跟她定亲的世子爷。
郑林心中一紧,“你碰上谁了?是在送君亭碰到的吗?”
“不知道,我又不认识,只是说了几句无聊的话,行啦,既然小花找回来了,还是快点回家吧,这个时间应该还赶得及找一篓猪草,”月萝担心曲文君,出来这么半天了,该早些回家看看才是。
赶着小花走路,的确不是什么好主意,这小东西太能闹,要不就不走,要不就一闷着头往前奔,劲还挺大,走到村子时,月萝手都勒红了。
郑林好几次提议,让她把小花放到篓子里,让他挑着走,月萝都拒绝了。
一路走走停停,回到家时,天都快黑了。
郑林看见天色不早了,便道:“今儿晚了,明儿一早我去找你,带你去打猪草,我家里还有些糟糠,等下我拿给你。”
沈月萝看了眼昏沉沉的天气,摇摇头,“不用了,家里还有些老白菜梗,煮熟了,能对付一晚。”
她小的时候,看外婆煮过,曲文君没养过猪,肯定不能指望她。
“嗯,那成吧,你晚上记得锁好门,”郑林叮嘱道。
沈月萝正要走呢,忽又想起一事,转回头,“你明儿起来早些过来,打完了猪草,还得去卖猪肉,明儿我跟你一起去,让郑叔在家歇着。”
郑老爹靠卖猪肉为生,天气好,有时会去永安城门口卖肉,或是走村串庄。
进城里卖肉,是要收钱的,所以只能在城外卖,价格便宜些,生意也还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