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北军这边提前得到了夏玄妙的交代,所以当红河部开始攻城之时,城头上的滚石檑木便故意失了准头。
而那些面容狰狞的红河部匈奴,即便是已经从城墙上冒了头,手中弯刀也故意砍偏,不往守军身上招呼。
尤其是当两军面对面的时候,尽管各自心中十分别扭,却还是谨守命令,跟唱戏似的随便挥舞几下手中兵刃,便有一方捂着不存在的伤口,忽然倒下。
而另一方,则会迅速将对方拖入城内,做到“毁尸灭迹”。
而每当这个时候,会有专门的几队人马,排出之前收集的奴隶兵尸首,从城墙上丢下,假装是红河部的匈奴人。
当然,在此之前,假装战死的匈奴会将身上的衣物脱下,穿在那些奴隶兵的尸首上,以防被看出破绽。
如此戏剧化的表演,战果自然也十分显着。
依稚斜远在中军大营观战,看到红河部的战士数次攻上城墙,激动的恨不能哇哇大叫起来。
只是可惜,即便红河部的战士们如此勇猛,但是架不住黑水城守军同样顽强,最终还是遗恨的被打退了。
“可惜可惜,刚刚要是后续部队能够抓住机会跟上,就能在城墙上站稳脚跟了!”
就在红河部又一次被“打退”之后,依稚斜惋惜的拍红了大腿。
瞪着通红的眼睛看向多尼,道:“多尼头领,能否让你的人全军压上?”
眼下,多尼为了不被看出破绽,还只是将麾下人马分成数队,每次一个队伍进行攻城,及对人马轮番上阵。
而每一波攻城中,总会“战死”个几十一百,如此便看不出太大破绽。
但既然依稚斜主动要求,多尼还有什么好拒绝的呢?
于是毅然点头道:“谨遵主帅之命!”
说罢,转头对副将豪格下令道:“传令,全军压上!”
随着号角吹起,正在轮休的人马纷纷抄起兵器,奋不顾身的朝着激战中的城头冲去。
这一慕,看的其余头领骇然失色。
“红河部竟然如此勇猛,攻城战都大的如此残暴!”
“当年角逐可汗大位的时候,要是也能这般勇猛,也许今日便不同了。”
“这多尼也是疯了,这种打法,等战斗结束还能剩下多少人?”
“你管他的,反正别让我们上就是了!”
而一边的依稚斜,则对于多尼的顺从十分满意,身为统帅的虚荣心的到了极大的满足。
然而多尼的一味顺从,也让依稚斜产生了疑虑。
“多尼头领,你和南朝人莫非有什么旧怨?似乎非要杀之而后快啊……”
多尼正在布置攻势,依稚斜忽然走到他的身后,冷不丁开口问道。
多尼被吓了一跳,但很快又恢复了镇定。
“大王子此言差矣,我匈奴人与南朝征战多年,不知我多少匈奴勇士死在南朝人的手上,说起来我们每一个匈奴人与南朝人都有仇恨。”
“更何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