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男人的事情。”
一听这话原本还在唠叨的王奶奶突然回过头,没好气的在自己孙子头上戳了一把;“人家是城里的,见识比我们广的多。人家城里面男孩子女孩子都是一起上学读书的,还一块去打工呢。”哼哼了两声,王奶奶摆出一副见多识广的样子,“你不知道吧,就连我们镇里也不是没有女娃出去的。你瞧瞧,就是隔壁斗子村,十几年前还有年轻女娃跑出去,嫁了个有钱人呢。唉。。。。。。只不过她命薄,听说后来病死了。。。。。。”
一听这话,王奶奶的孙子好像是找到了说话的口子,连忙把话接上了,“奶奶您看嘛,咱们镇上的女人就应该老老实实在家里带孩子,没事跑出去,还不就是落下那么个下场。”
筱温柔原本也仅仅是当作笑谈,不料她的嘴角才勾起一些,却瞧见身边的萧牧歌居然意外的沉默了许久。扭头看去,他的目光有些虚浮,那忧伤的眼神是自己从来就没有见过的。筱温柔只当是他故地重游,心里思念母亲所致。所以她脸上也浮出一些难过,望向萧牧歌,“大哥,你没事吧?”
萧牧歌楞了一下,然后回过头来,“没事,只是很久没有来过这里,都不记得了。”
虽然仅仅是几年前的事情,可是萧牧歌望着眼前这一幕幕翠绿的景象,居然有些恍惚起来。脑海里开始渐渐浮现出几年前的那一幕。。。。。。
那个时候萧牧歌也才十几岁,一次意外他受伤在家里休养。右手骨折让他可以在家里休息一段时间。就在那个时候,他就已经知道了自己母亲的病情。
那个时候,萧陌飞还在学校,等着老妈放学之后跟安叔一起去接自己。
一个月之后,萧牧歌和萧陌飞以优异的成绩考进了成宜高中,也就是在萧陌飞接到录取通知书之后,同时另外一个噩耗也传了过来。
“还记得那件染上异样红迹的白衬衫吗?”萧牧歌拿着手里的录取通知书,望着一脸震惊的萧陌飞。
在萧陌飞惊愕的注视下,萧牧歌默默起身,掏出全家福,递到萧陌飞的手里,转身要离开,“老妈去了很远的地方,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回来。所以,以后哥哥会照顾你的。”
话刚交代到一半,手臂已经被抓住。颤抖着的手,在走廊惨白灯光的照耀下,如同鬼魅一般。。。。。。指甲又尖又长,深深嵌进萧牧歌的皮肤里,声音却是异常的清晰,不带一丝颤抖,“你去哪里?去做什么?”脸色是那样的苍白,细薄得仿佛可以透出微蓝纤细的血脉。
他倍感艰难地扭曲了一下嘴角,吐出这一句,“得回家一趟,老爸今天会回国。”
“叮………”萧陌飞的耳边,是真的可以听到这样的声音。一道出其不意的尖锐疼痛贯穿了胸口,就连沉重的呼吸声都在不断地令耳蜗嗡嗡作响。心脏末处,脑袋里的神经都好像被什么紧紧地勒住了一样。
“是什么。。。。。。什么时候?”手指缓缓地从萧牧歌臂上松开,无力垂下。。。。。。猛然仰起头,用冰冷陌生的目光注视着他,惨白的脸也许是因为愤怒,逐渐染上了些血色,“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是不是?”
“是!”萧牧歌轻轻闭上了双眼,实在不忍看萧陌飞此刻的样子。这个倔强又自信的小少爷,从来就不会表现出这样的害怕,双手不停地互抠,已经咬到紧的不能再紧的嘴唇。。。。。。萧牧歌深吸一口气,有一种被人揪出心肺的感觉在胸口徘徊,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萧陌飞低泣了两声,一把抓住了萧牧歌的衣角,剧烈摇晃着,一声,一声都在咆哮,都在斥责,“为什么。。。。。。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为什么。。。。。。不告诉我。。。。。。”直至哽咽。。。。。。
萧牧歌抖动了下唇角,最终还是一言不发,只是用双臂紧紧地搀扶着他无法自控,正不停抖动着的身体。眼泪顺着萧陌飞的脸颊滴到了萧牧歌的手臂上,又渐渐滑落下去。。。。。。仿佛在浩瀚星空飞逝的流星一般。。。。。。
带着呻吟的语调,闷在臂弯里的萧陌飞挤出艰难声音,“她。。。。。。她。。。有。。。说什么吗?”
不长,只有三句。
那日原本在客厅看电视的他突然听见二楼一声闷响,当他跌跌撞撞地推开大门之时,母亲已经倒在地上,微弱的喘着气。
“肺癌,晚期。”
“只有几个月,不用浪费钱了。”
“别让你弟弟知道,他要考试了。”
………从回忆到现实的分割线………
拐弯,看见那条蜿蜒上盘的大路,司机师傅猛地紧急刹车。正是这个动作,把萧牧歌从遥远的痛苦记忆中拉扯了回来,眼眶微湿,胸口闷得好疼。
“二蛋家的,你怎么刹车也不说一声?到了?”王奶奶依旧是那副兴致勃勃的样子。
“八块!”那个二蛋家的声音里尽是不耐烦,扭头朝王奶奶伸手。
“哦!哦!”王奶奶应声,低头掏钱包。给了车费之后,她一边下车,一边拉上提包的拉链,“对了,他们是要去斗子村,你直接送他们过去好了,可别带错路啊!”
二蛋家的理也不理,踩了一脚油门,拖拉机一样的车子又哼哧哼哧的开动了。
萧牧歌这一路都是沉默的,未曾开口说过一句话。筱温柔自然知道其中的原因,一般人看见自己这副样子,肯定要说自己没心没肺了。想到这里,筱温柔干脆就不去打扰萧牧歌,只是两个人静静的坐在车厢后面,一句话也不说。
耳边是乡村里面特有的安静,有些轰鸣的开车声音让萧温柔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