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书生附和道:“就是的!这有嫂子和没嫂子就是不一样!我们以前还说呢,就子骞学长这脾气何时才能找个嫂子出来,没想到我们这几个人还都是光棍一条,子骞学长倒是先要成亲了!”
“对对对!”另一学子闻言意兴盎然的起身,道:“嫂子!你知道吗?子骞学长曾经因为性子好,又有才学,书院中许多女子青睐于他!可子骞学长还真是一奇人!有大着胆子的女子给子骞学长送东西,子骞学长向来只有五个字‘无功不受禄’,拒绝的那叫一个干脆利落!若是有女子以答谢为名送东西,他也是‘举手之劳不足挂齿’,仍是拒绝没商量!就算有持之以恒的,也能被他的大道理说到哭跑!如今得见嫂子,子骞学长果真不是一般人可以降服的!嫂子!来喝一杯!小弟以茶代酒!”
苏未蕾闻言深有体会,一开始李子骞也是这么对她的,那般滋味确实不好受,如今能守得云来见日出也是她的造化。
苏未蕾乐呵呵的喝了茶。
又一人也是兴致勃勃,举杯接话道:“这话绝非危言耸听!我们这琳琅书院中能和子骞学长说上几句话的女子,似乎也就只有殷夫子的女儿殷素芮了……”
又是殷素芮!苏未蕾闻言脸色一变。
说话之人身旁的人察言观色,赶忙捅了捅他,示意他住口,接着道:“那也不过是能说几句话,绝对比不了嫂子!来!嫂子!和我也喝一杯!”
之后李子骞回来,几人绝口不再提这方面的事,开始谈天说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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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后,李子骞要送苏未蕾回去,梁山伯先将李子骞拉了过去,附在他耳边道:“子骞兄,今日未蕾问了我殷姑娘的事,方才吃饭的时候他们几人又说了些不太体己的话,未蕾似乎情绪不大好,想必有什么误会,你最好同她说说。”
李子骞闻言感激地点点头,拿了两件外衣出了门,一件自己披上,另一件给苏未蕾披上,现在天气越加的冷,尤为夜里更为森寒。
两人走在深夜的书院中,夜风徐徐,枝木沙沙作响,一片静怡。
石砌的小路连绵不见尽头,周边环绕着各种花草树木,曲折蜿蜒之间别有一番风情,总能给人一种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新奇感。
苏未蕾心中还是有些抑郁,虽然认识了李子骞身边的人,李子骞的曾经她一点也不了解,他也没有想告诉她的意思,什么成敬之、殷素芮,他们之间的纠葛她统统不知道,最近接触了他身边的人更觉对他的了解少之又少。
想问,但怕他觉得自己心眼太小,也不知道怎么问才得体。
李子骞想和苏未蕾解释,但她不问他也不好说。不过他能知道的是,苏未蕾如此沉默肯定是心情不好,今天分别前不说,想必今晚他们两个人谁也别想睡好。
两人各怀心事安静的走了一路,快到女眷的院子了,苏未蕾的心思是“区区情敌何足挂齿!曾经是曾经!未来是未来!不知道也罢!”。
她刚想与李子骞告别,李子骞忽然捉住她的手道:“我带你去个地方。”
42成敬之
小路蜿蜒直上,拨开层出不穷的枝蔓,李子骞拉着苏未蕾一直走到了山巅之上。苏未蕾被他拉着爬山累的不得了,他就这么一句话都不说大半夜的把她带到山上做什么?这山上杂草丛生,黑乎乎的一片有什么好看的!
虽然夜深人静,四下无人,堪称偷|情圣地,但是她可不认为子骞哥哥有偷|情的好兴致。
到了一处平地,总算是不必向上爬了,刚喘了一口气,李子骞又拉着她快走了几步,言语间有些兴奋道:“你看。”
碍眼的枝头拨开后一片豁达,原来是座瞭望亭!
石砌的凉亭立在空地之上,在漫天繁星之下散发着幽幽的白光,周身环绕的植物也被它的光晕渲染着莹润的色泽。
李子骞见她惊讶的模样笑意更浓,拉着她走进凉亭,凉亭中有一个石碑,上面刻的文字苏未蕾一个字也看不懂,倒是这石碑散发出的光晕更为耀眼,苏未蕾抬手摸上,清清凉凉的,摸在指头上有圆润的触感,不只是什么材质竟如此神奇!
“我一向喜欢找些安静的地方看书,无意间发现了这里,有一日我在这里看书看的睡着了,等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到了深夜,发现这座亭子竟然会在夜里发光,感觉十分神奇。”李子骞边说边带着苏未蕾绕过石碑,走向了凉亭的另一边:“出于私心,我并没有把这个地方告诉任何人,能在密阳城找到这样一处安静祥和的地方实属不易。”
绕过石碑后,瞬时!视线豁然开朗!这里居然能看到半个密阳城的夜景!夜里的密阳城灯火通明,映着天上的繁星,宛若天上天下两条银河,极为耀眼夺目。
如此胜景加上凉亭的淡淡光辉,让苏未蕾仿佛置身在银白的幻境当中,美不胜收,整个人都有种飘飘然的感觉。
苏未蕾不禁激动地转过头,对李子骞道:“天啊!这里实在太美了!”
李子骞对她温和一笑,引她在亭廊中坐下:“是啊,若是让别人知道,这里的安逸恐怕就没有了,所以我一直没说,也没想到过带谁来,今天见你心情不好,便想起了带你到这里来。”
兴高采烈看着风景的苏未蕾闻言一听,立马转头对他说道:“谁心情不好了?我心情好的很!没想到你还有私心,幸好你有这种私心,不然就没有咱们两人这么安安静静的在这里了,若是让更多的人知道,必定会破坏这里的安宁!没准还会有人对这般珍奇的亭子起什么邪念,趁机挖走呢!那我可就看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