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好凉爽!有种再来!”我脸色苍白,嘴里和鼻子里都往出流水,却不肯向那个佣兵头目低头。“好,我对满足你的要求!”盖茨阴冷的笑了一下,然后让人将铁笼又沉入水底。水刑看似不伤人的外表,其实是一种比疼痛更加折磨人的刑罚。被施刑的人往往因为不能呼吸而不断产生被溺死的恐惧,最终心理的防线被打破。只求能够自由呼吸,哪怕被痛快的处死都行。我在特勤大队的时候,就受过类似的训练。模仿被抓捕后受刑的经历,最大限度的防止变节轻易吐露出所执行的任务,暴漏军事机密。所以我早有心理准备,神经系统像铁丝一般顽强,哪里又是盖茨淹我几下就能让我屈服的。另外,我在受刑时也发现了一个机会。那些鲨鱼一心想要吃掉我,所以会试图撞开铁笼。刚才那条大鲨鱼的撞击,已经让铁栏有些变形。看来这个铁栏的材料并非防鲨笼那般坚固。如果鲨鱼再撞几下,也许会恰好将铁栏撞变形,从而让我有机会从笼中脱逃出去。我现在是以自己的肉身当诱饵,来诱使鲨鱼向铁笼攻击了。果然不出我所料,当我再次被浸入水中的时候,我发现那条大鲨鱼还游弋在渔船附近。尽力搓动我的头发,让裂开的头皮渗出更多的血液。那条鲨鱼果然中计,再次向我游了过来。水中可以见到海中霸王狰狞的样子和强壮的梭子般的身体鱼类般向我冲来。我摆动身体,尽量控制住自己漂浮在铁笼中间。否则,我在铁栏中露出的手脚,将成为那条鲨鱼嘴里的香肠。随着轰的一声水响,鲨鱼又撞在铁笼之上,将几百斤的铁笼撞得四下摇晃。而我因为这股冲击力,也憋不住那口气,又喝了两口海水,险些晕了过去。那条鲨鱼两次进攻不利,越发被激怒起来,它摇摆着身体游远,然后又掉头转向我。这种姿态就像短跑运动员需要一段距离冲刺一般,势在必得。因为缺氧,我的眼前一阵模糊,意识也开始不清醒。在这种情况下再呆在水下,很可能会被灌晕而瘫倒在笼里。这是十分危险的事情。想到这里,我极力上窜,直到脑袋顶在铁笼最顶部,然后一手抓住铁栏,另一只手臂努力伸出水面摇晃,做出被溺死之前的挣扎状。盖茨一直弯腰观察着水下我的动静,见我身体剧烈的摇摆挣扎,得意一笑,然后命令海盗再次提起铁笼。就当铁笼缓缓上升之际,那条鲨鱼再次攻击过来。只听轰隆一声响,铁笼被鲨鱼撞得磕碰在船舷之上,我的手一松,身体一滑,一只脚伸出笼外。幸好鲨鱼被撞疼,转身游走,并没有理我。但我的脚已经碰到它砂纸般粗糙的身体,吓得我心都快掉了下来。“怎么样,水里的滋味很好受吧?”盖茨眯着眼睛看着我。“再。。。。。再来!”我感觉肚子里已经灌了很多水,说话的时候水都不由自主的顺着嘴角往外流。身体也疲惫一点力气也没有,但我还是咬紧牙怒目瞪着盖茨。“盖茨先生,我觉得这样对他并没有用。”这时,刘国伟走过来说道。“哼!”盖茨冷哼一声,还想命令那些海盗继续把我往水里浸。“盖茨先生,查理博士的意思是我们不能因为他而浪费宝贵的时间。相信我们总能驯服他,但不是现在!”这时,刘国伟加重语气说道。盖茨阴冷的目光望向刘国伟。而刘国伟也平静的和他对视着。他们就这样对视了片刻,最终还是盖茨先躲开刘国伟的眼睛。“将他挂在这里吹吹风!”他恼怒的冲那些海盗喊了一句,然后气冲冲的扭身走了。想不到刘国伟在这群禽兽里的地位居然比盖茨还要高。我一面极力调整呼吸,一面看着他们俩掐架。盖茨为了挽回自己的面子,没有完全听从刘国伟的话,将铁笼重新拽上甲板,而刘国伟见我半身浸泡在海水里,一副虚弱的样子,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然后也转头离去了。他们俩的意见不合倒救了我。此时太阳正热,火一般的太阳炙烤着我,让我无法睁开眼睛。如果就这样晒上几个小时,相信我所遭受的苦楚并不比溺水差多少。“可惜了,如果盖茨再把我放下几次,也许鲨鱼会撞开铁笼呢!”我心里一阵懊恼。不过,当我的脚掌下意识的试探着铁笼,想要找一个稳定一些的落脚地点时,却意外发现一根铁条似乎被撞松了。这个铁笼是用铁条焊接而成。我不知道当初是为了什么而准备,也许当初查理就是为了用它装那些狂暴而不听话的兽人用的。但我可以确定的是,焊接铁笼的工人技术并不高超,因此有些焊口并非看起来那样坚固。我装着怕晒的样子缓缓坐下,只在水面露出头来。手却趁人不备向笼底摸去。果然,在笼角,一根铁条在微微发颤,说明焊口已经脱开。如果我能够把这根铁条扳开,就可以从下面钻出去!这个发现让我惊喜异常。但是这根铁条还有两个焊点,要想凭借肉体的力量将铁条扳下来也并非易事。况且船上的海盗依然咧嘴露出白牙纷纷探头看着我。似乎为我遭受的刑罚而感到好笑。如果我动作太大,被他们发现并报告给盖茨,那我的计划就全都报废了。再加之我身边的水里,那条大鲨鱼还在附近游弋,寻机攻击我,即便我能从笼子里出去,恐怕也逃不过它的血盆大口。如何才能掩饰我的动作,让一切看起来自然而然呢?我转念想了一下,开始从铁笼缝隙内探出一只脚,在水中激烈的摆动。那条鲨鱼感受到了水中的震荡,又开始向我这边游来。这个种族天然对水里游动的东西感兴趣,即便是一块木板,也会冲过去咬上两口,更可况我的腿在水里更像一条大鱼在游动。当那条大鲨鱼冲到笼壁边的时候,我假装惊恐的站起身来,攀着铁条尽力将身体从水里拉出来。随着咣当一声响,那条鲨鱼再次撞在铁笼之上。那些看热闹的海盗似乎被我惊吓的样子逗弄得又开始哄笑起来。“该死的,快滚!”我一面喊叫着一面尽力用脚踹向那根铁条,看似在驱赶鲨鱼,其实是为了把那根阻拦我自由的铁条的焊口彻底踹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