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萸低了低头。
桌上的牛奶和蛋糕都没动过,范女士对她说:“吃完再走吧。”
这是……谈完的意思?
宋萸松了口气,却发现完全没有胃口。
她拿起牛奶一小口一小口地喝,心不在焉地听到范女士问她:“我带走阿政,你不会不舍得吗?”
宋萸一怔,看向?了范女士,她好像没别的意思,就随口问问,看看热闹的感觉。
宋萸不解,但还是很诚实:“可能会有点,但一想?到他将来会在别的地方大放光彩,这一点不舍也没那么重要。”
范女士看见面前?柔柔弱弱的女孩,手里握着杯子,紧了紧又松了松,眼眸里的迷茫慢慢被升起的光亮取替。
她不喜欢路政,却对他有很深的感情。
她希望路政好。
这种纯粹到干净的感情,竟让范女士动了恻隐之心:“你需要钱吗?”
“嗯?”
“我给你一笔钱吧。”
宋萸懵懵的,不是已经谈完了吗?怎么还给她钱?而且,也过了一开始就用钱砸她的环节了,现在才提太晚了吧。
范女士看着眼前?心思透明的女孩,表情可谓是精彩,她撑着下颌:“我知道你家里的情况,只?是想?帮助你。”
宋萸有点敏感:“不用的。”
范女士也不意外,只?是说:“那,就当是你帮我。”
最了解路政的人就是范女士,她料定路政不会听话跟她走,所以才来说服宋萸,反正谈恋爱又不是结婚,玩够了自然?会分手。她不需要用上什么手段拆散。
结果?这俩小孩,一个比一个难搞。
路政和宋萸分开的时候激烈反抗过,后来连他爸都惊动了,亲自过来把他押回去。
路霖第一次意识到一个问题,他和妻子平时?太忙,留在家里的时?间并不多,相对而言给儿子的自由度很高,故而养成路政恣睢不驯的性格,但同时?,路政情感淡薄不需要太多关爱,这是一个很好养活的儿子。
凳子砸断了一条腿。
路霖第一次见路政情绪失控。
路政的眼睛一直盯着宋萸,修长?的手由虚握,到手指骨嶙峋突起,用力到泛白。宋萸回视着他:“你想?我用这个钱?”
路政眼角发沉,眉宇紧得像是极力忍耐什么:“我希望你不用过得那么?辛苦。”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