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忠等在马车旁,见自家主子远远的抱着人过来,他赶紧低头不敢看,随后挥手让暗卫们退远些,莫扰了主子雅兴。
韩湘君将她抱进马车,怀里久违的充实感让他眷念,就着微暗的灯光,他仔细的打量眼前的小女人。她紧紧闭着眼睛,睫毛长长的往上卷翘,红唇微张,呼出的气息散发着酒香。
他低头将自己的脸贴着她面颊,低声斥责,“你这个傻子,连朕都认不出来。”
就这么抱着贴了一会儿,他转过脸,用唇瓣寻找她的芬芳,渐渐游弋到她的唇边,随后,一口噙住,吮吸占有。
他长久以来的思念在这一刻,如洪水般倾泻出来。他疯狂的、放肆的、贪婪的亲着怀里的人,直到过了许久,她皱眉感到不适,低低哼唧出声,他才放开她。
之后,又将脸颊贴上她的面庞,轻轻磨蹭着。
“这次,朕再也不会放你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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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璃是如何回到客栈的,已经一点印象都没有了,只知道自己喝醉之后晕了过去,听婢女们说自己是被个婆子扶着回来的,心想,李慕这人,还挺君子的,知道避嫌。
望州的事结束后,一行人又浩浩荡荡的回了九邬镇。
谈了笔大生意的苏璃,心情舒畅,干劲也特别足,每天起床喂完儿子就去酒肆里头忙活,忙活完才又回来喂儿子,乐此不疲。
但好景不长,肥儿子生病了,三天两头发热,请了大夫来看,说是要长牙,这种情况难免会出现,多喝水就好。
虽然问题不大,但苏璃见自家肥儿子整日眼泪汪汪委屈巴巴的,心疼不已,便也渐渐少去酒肆,将事情都交托给彩云搭理。
她这边的情况,韩湘君也发现了。他每次忙完都会站在窗边往小院看一会儿,有时见苏璃忙进忙出,步履慌乱,又听得儿子哭声阵阵,便问侍卫道:“出了什么情况?”
苏璃的门口每天都有人暗中看着,婆子进出几次,买了什么菜都一清二楚,因此对于请大夫的事也瞒不过他们。
侍卫如实的禀报了情况后,韩湘君眉头紧蹙,想起那小小的人儿,才这么一丁点就开始生病,想必定然不好受,心里也着急起来。
于是,当晚,他就潜入了苏璃的屋宅。
今夜有些闷热,久不动风,连院中的虫子们都蔫蔫的,叫得没往日欢快。韩湘君隐在黑暗里,透过窗户往屋子里看,苏璃抱着儿子在床榻边走来走去,嘴里哼着小曲,她的婢女坐在一旁绣针线,时不时抬头看她们一眼。
“姑娘,要不我再去打盆水进来?”彩云问道。
为了给肥儿子降温,苏璃用巾帕不断给他擦身子,之前已经擦了许久,他又困又难受,哼唧着想睡觉。
闻言,她摇头道:“暂时不用了,等他睡着之后我再擦一遍就好。”
她抱着儿子一边走一边轻轻摇晃,嘴里哼着摇篮曲,过了许久,他终于睡着了,睫毛上还挂着泪水,可怜巴巴的,令她心疼不已。
她将儿子放在床上躺下后,揉了揉自己的胳膊,又扭了扭酸痛的脖子,打着哈欠说道:“你也回去早些睡吧,这里我自己看着就好,明天你还得去酒肆忙,就不用陪着我了。”
彩云也不推辞,明天酒肆确实事多,于是放下针线,去床边看了小公子一眼,随后也打着哈欠走了。
苏璃将门关上后,从柜子里拿出套寝衣,准备换上,适才抱儿子她又出了一身汗。才将将脱了外衫时,想起窗户没关,又走过来关窗户,韩湘君躲进阴暗处,站在墙边,只听“吱呀”一声轻响,屋子里的光瞬间被遮挡了。
他又等了许久,直到确定苏璃已经睡着,才悄悄的摸进屋子。
他坐在床榻边看着四仰八叉睡得毫无形象的母子俩,小的撅着屁股趴睡,大的将腿搭在被褥上侧睡,眸子溢满了自己都不曾察觉的宠溺。
他含笑的看了许久,想起几日前她醉时说的那些话,又觉得头疼得很,这个女人性子倔强,宁愿带着孩子自己过也不愿意回去找他。他甚至开始怀疑如今自己这样做似乎毫无用处,根本无法打动她。
他突然不想等了,这是他的女人和他的儿子,凭什么要让他成为一个局外人?
可尽管心里急切,却又一时不知该拿她怎么办才好。
这时,肥团子突然哼唧起来,眼见苏璃要醒,他眼疾手快的伸手点住她穴位,随后她一闭眼又睡了过去,而肥团子那边哼唧了几声又撅着屁股睡着了。
他心里舒了口气,见床榻外边还有许多空地,便侧身躺下去,就这么用胳膊支起头不错眼的打量着母子俩,渐渐的,眼皮子也重了起来,不知不觉的也睡着了。
次日,苏璃醒来时看着身侧明显凹下去的被褥发愣,她昨晚睡觉时总感觉有人搂着她,心里狐疑得很,不过很快就没心思想这些了,肥儿子醒了,啊啊闹着要吃。
如是这般过了一段时间,几乎每天夜里她都觉得自己睡得昏沉,次日醒来,床榻外边还是如往常一样凹陷一块,心里疑心越来越重,甚至开始害怕起来。
于是当天她出门,亲自去了趟武馆,请了几个功夫厉害的师傅,准备晚上守株待兔,看看来者到底是人是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