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璃茫然了半晌,才渐渐消化了她被韩湘君带回皇宫的事实。
她此时住的这个宫殿叫瑶台宫,“瑶台”意指仙人所居,如今那男人给取了这么个名字,也不知是个什么意思。听婢女说,这座宫殿从他登基就开始命人建造了,耗时足足一年才完成,其中花费的人力物力咂舌程度曾让朝臣们奋起“上书”,暗指昏君之举。
婢女说得激动羡慕,但苏璃看着这座奢华的宫殿,只觉得内心寒凉——金屋藏娇也不过如此吧?
“我儿子呢?”她问?
服侍她的这个婢女叫含春,刚拨来瑶台宫没多久,闻言,摇头道:“回良媛,奴婢不曾清楚此事,奴婢来这的时候只见您一人在此。”
“那彩云呢?我有个叫彩云的婢女,你总该知道吧?”她不死心的继续问。
含春仍是摇头。
苏璃颓然的坐回榻上,她已经十几天没见到自己儿子了,小团子肯定想她想得不行了吧?想起那小小的人儿整日以泪洗面,长长的睫毛湿哒哒的,凄楚可怜的模样,她的心疼得揪起来。
没想到,韩湘君这个男人这么狠心,硬生生的拆散她们母子!!
她心下凄凉,想着想着,便忍不住抹起了眼泪。
含春慌了,赶紧问道:“良媛您怎么了?”
苏璃摇头,挥手让她退出去,她此刻只想独自静一静。
含春迟疑的出了门。
。。。。。。
承安殿。
韩湘君靠在软塌上,一边看着奏章,一边曲膝挡在榻边缘,防止肥儿子翻身摔下地。
肥团子自从入宫之后,吃得好睡得香,还有许多人逗他玩,开心得很,偶尔会想起香香软软的娘亲大哭,但有彩云在一旁哄着,于是也“没良心”的继续过着他乐悠悠的小皇子生活。
此刻,他趴在榻上抱着布老虎啃得起劲,一会儿撅屁股翻身咯咯笑,一会儿又好奇挂在帷幔上的四角金钩,爬过去伸手够,够不着还啊啊啊大喊,意思让他爹爹帮忙。
韩湘君忙里抽闲瞥了他一眼,捉住他的小短腿往身旁一拉,又将他无情的拉了回来。
就这么的,又过了一会儿,他问道:“瑶台宫眼下如何了?”
婢女们是时刻都盯着那边动静的,就为随时能向皇上禀报,便回道:“皇上,适才瑶台宫的婢女过来回话,说苏良媛已经醒了,只是。。。。。。此时正一人独坐殿内哭泣呢。”
韩湘君听说她醒来,很是高兴,然而又听说她一醒来就哭,心里就开始烦躁起来。
对于这个女人,他都不知该如何是好了,不想让她跑,就只能强硬的将她带回宫,可带回宫吧,又担心她跟他闹。
他站起身想过去看看她,然而才走了几步又坐回来,心想,还是得再晾一晾,挫挫她锐气,再过去。
于是,这一晾,又是将苏璃晾了两天。
苏璃觉得,那个狗男人果然还是想分离她们母子,她都回宫这么久了,都没见到团子。而且他将她带回宫后竟然也不闻不问,都两天了也没见过他的人影。最可恨的是,她每天的吃食只有清粥,而且每天还要强行给她喝黑漆漆苦巴巴的药,一天两碗,喝得她反胃。
问婢女这是什么药,婢女皆摇头不知,只说是皇上吩咐的,还必须喝,否则她将永远都不能见儿子。
这种折磨仿佛蚂蚁啃食一般,让她难受得不行,想儿子都快想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