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看了张烈一眼,小玉不禁想到:“吃生肉,还会召出这些古怪的东西,他真的是降妖除魔的法师吗?”
摇摇头,她很快甩去脑中的想法:真是,怎么不是法师,他还救过我呢。要是妖怪的话,我昨晚就被吃掉了。小玉啊小玉,你这么想可太不对了…
“对了,把你头上那枝发簪给我吧。”这时张烈又道。
“你要做什么?”小玉奇怪的问。
“我要做一点准备,才好帮你接触婚约啊。”张烈认真的说道。
早已见惯他稀奇古怪的手段,小玉也没多怀疑。对她来说,只要能解除和刘公子的婚约,一根发簪又算得了什么,她随手摘下就递给张烈。
“很好,这下可有好戏看了。”张烈神神秘秘的一笑。
于是,就这么,小玉便陪张烈在洞中暂时住了下来。
**
而在定山镇,谢小玉的失踪已引起轩然大波。
痛失爱女,谢员外发了疯似的四下寻找,然而半月过去,却音讯全无。就在谢员外准备将搜索范围扩大到临近几个县时,噩耗传来。
一名上山砍柴的樵夫,意外在山上找到一枝带血的发簪,拿回去后谢员外立刻认出这是爱女的随身之物,当即就昏了过去。
很快,谢小玉在山上被野兽所吃的传闻便传了开去。没过几天,谢员外请来最好的工匠为爱女塑了假身,风风光光的办了葬礼。
然而就在人们还没从谢小玉身死的惋惜中恢复过来,葬礼之后的第七天,隔邻双水县也出了怪事,而这次,则是在县令刘定义家。
从前晚起,县令家便开始不太平起来。先是家里所有的花草树木全在一夜之间莫名枯死,跟着县令夫人养的波斯猫那一身蚕丝样的白毛,不知怎么也掉了个七七八八,变成只名副其实的癞皮猫。
随后,全府上下所有人白天精神恍惚,夜里则连发噩梦。而每到深夜,府里就传来鬼哭狼嚎,折腾不停。还有的仆人信誓旦旦的发誓自己看到了定山镇死去的谢小玉,每晚坐在府里那棵枯树上,不断拍手大笑。
这么折腾了5、6天,渐渐的没人受得了了。仆人丫鬟们回乡的回乡,偷跑的偷跑,诺大一个县令府竟已没剩几个人。而县令儿子刘航,则干脆直接把家搬到了妓院,不在回来。但结果则是害得妓院也开始闹鬼,气得老鸨亲自带龟奴将这尊瘟神又给送了回来。
刘县令很受伤,连上公堂坐一会儿的精神也没了,整个双水县基本处于无政府状态。好在双水县民风纯平,平日里也发生不了什么事,加上闹鬼闹来闹去并不会闹出县令府,因此百姓生活倒也没受什么影响。
再过几天,实在忍受不了的县令,将远近所有有名的法师道长与和尚全部请了个遍。可惜不知是法师们太无能,还是妖孽太过厉害,每次只要一开坛做法,不是道袍自燃,就是法坛炸裂。搞得捉妖大师们一边感慨妖物凶猛,一边狼狈的拿了价值不菲的报酬跑路,久而久之,再没人敢来。
**
这一切,自然都是张烈和小玉搞出来的把戏。丝毫不知老爹在定山镇已给自己办了葬礼,这些日子小玉在刘府玩得不知多开心。
看着讨厌的刘县令一家人被整得死去活来,特别是那个刘公子一副受惊过度的模样,小玉就开心得不行。一开始本只是想吓吓他们一家人,玩到后来恐怕连她自己都忘了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完全乐在其中。
唯一让小玉颇有微辞的,就是不满张烈把那只漂亮的波斯猫给褪光了毛。于是她将那只猫给抓了来,让张烈施法让猫重新长出,现在成了她爱不释手的宠物。而在刘府这边,自然又是一起爱猫离奇失踪的诡异事件。
这天夜晚,当再一次狠狠捉弄了胆小的刘公子一番后,小玉手捧波斯猫坐在刘府院中大树的横枝上,望着定山镇的方向呆呆出神。
张烈知道她又想家了,轻轻一跃坐到她身边:“也差不多了,呆会儿我用迷魂术迷倒他们,你去托梦给县令和他儿子,要想太平就解除你们的婚约。这样他们肯定会照办,你回去后就不用怕再被许给县令公子了。”
“真的吗?太好了,我终于不用嫁给那个窝囊废了。”小玉大喜。
张烈嘿的一笑,举手对着下方县令一家的卧房轻轻吹出口气。只见一团淡淡的轻烟随风刮去,慢慢浸入房中,不多时内里已是鼾声如雷。
“行了,你只要走进去告诉他们就可以了。”他对小玉道。
点点头就要跳下,小玉又回过头:“这些天你帮我做这么多事,真是不知该怎么感谢你才好。要不你跟我回家吧,我爹见到你一定会大吃一惊的。”
“见到我会不会吃惊我不知道,但他见到你,肯定会大吃一惊…”张烈意有所指的诡异一笑。
可惜沉浸在喜悦中的小玉并未察觉到张烈的异常,她很快溜下树,向县令一家的卧房走去。这些日子在刘府作乱,早让她对此驾轻就熟。
然而还没走近,小玉就问到一股腐臭的味道飘了过来,心下不由奇怪,难道那个窝囊废被吓得失禁了不成?不然为什么这么臭?
屏住呼吸,小玉推开房门走了进去。月光透过窗户照入,在房中洒下一层朦胧的微光。随即,她就被自己眼前所见惊得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