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脸人忽然叫道:“看,它下来了!”各人心头狂跳,有人几乎吓晕,有人主张逃走,争执未决。
尖头窄额的惊呼道:“瞧!那小子给老虎咬死了。”
各人望去,果然看到凌起石给老虎咬着还上了山顶,之后,吕玉娘也给另一只老虎咬着也上了山顶,不见了,连他们的坐骑也不见了。
这是一个骇人的事故,药商抱怨马脸人与尖头窄额那家伙,说如果不是他们迫走了凌起石与吕玉娘,就不会惨遭虎吻,他自然是替吕玉娘惋惜。
老虎在对面山头失踪之后,过了许久,各人才敢起程,但还是战战兢兢,冷汗暗流不已。
好不容易走过了这座山,到了一个村庄,各人才透一口气,这才真正放下心事。这一晚,各人的话题就绕在凌起石吕玉娘二人身上。
这一班都是唯利是图,不知仁义为何物的家伙,他们感到惋惜的只是吕玉娘一个人,因为她年轻貌美,各人都对她有企图,希望在她身上揩点便宜,但未能得手,所以觉得可惜,至于凌起石的惨遇,就没有人去理会了。
马脸人曾经受到各人的指责,心中极不满意,喝了几杯之后,发牢骚了,他说凌起石之灾,是由于他孤寒,不肯科款,假如他肯科一份费用,便不会有此种事故发生,所以他是咎由自取,怪不得人。
“我也这么想,那丫头长得真美,谁舍得她死去?我也舍不得她死去的啊,但他们孤寒,不肯科款,这是他自己找死,怎能怪得我们?”尖头窄额那家伙支持马脸人。
马脸人见有人支持,更加口硬,几乎是指着和尚,骂秃驴,连他们的主子一一盐商、药商和山货商等都骂了。
盐商道:“过去的不要再提了,快点睡觉吧,明天还要赴路呢,睡吧!”他一声催促,各人果然不出声。
各人都很疲倦,倒下去,很快就大家都睡着了,例外的只有盐商、药商和山货商几个老板级的几个人,他们是睡不着,担心会有贼人夜袭,更担心明天会有什么不幸。
他们就是这祥,总是无端端的在担心,有时看到一只老鼠,就会担心是什么预兆,他们总是担心这,担心那,因为他们有钱。
一夜无事,平平静静地过去了,翌日天色微明,他们便起来了。
本来,出门人要予人方便,钱银使得疏爽一点的,但有钱人有一个共同之处,就是视财如命,他们把一文钱也看得如月亮一样大,所以孤寒得很。他们也不例外,在人家的地方住了一夜,不但不付房租,临走还拿走了人家的木棍作拐杖呢。
他们出了村外,各人都有占了别人便宜的一种感觉。
早上,天色虽然大亮,却有浓雾,对较远的事物看不清楚,又害怕遇上毒蛇猛兽,而这种害人的东西却多得很,因此他们担心是很自然的。
时渐晏,雾惭散,突然,马脸人惊叫起来:“你们看,那不是姓石那小子?”
“这是虎伥!我们这一回必死了,虎怅是引老虎来食我们的!”药商这么一嚷,各人都心寒了。马脸人向前一指,有的人眼尖,看到两道黑影闪了过去,有的眼钝,并没看到什么。因为对方实在跑得太快了,而且又是浓雾初散,散而未尽,仍然障碍着人们的视线,所以药商他们看得并很不清楚,无法肯定是凌起石和吕玉娘,有的根本看不到有什么人影。
山货商就曾这样问过:“你是真看到那小子?真是他?没有看错?”
马脸人被问得一怔,道:“这个可不敢说!雾这么大,怎能看得清清楚楚?”
山货商道:“这是说,可能是他们,也可能不是他们,你是不是这个意思?”
“不错!”
“那么,我们又怕什么?我们有这许多人,却怕两个无藉无名的小辈!传出去,也给人笑话!”
“我知道!可是,他变为虎伥,我们不是怕他们,是怕老虎!”
“我们十几个人,差不多半数都有一身武功,马老师你更是一流身手,怎么也给几只老虎吓坏了!”
“你以为我会怕老虎?这就错了!我不是自己怕,我是为了大家!”
“为了大家?”
“是呀,我是为了人家!我是负有保卫大家的责任的,这个责任不小呢!假如几只老虎一起扑上来,怎么办?只怕保卫不周,出了问题,我可负不起啊!”
“咦,你们看,那不是姓石的小子?还有那个女的,难道他们……”
“不错,真是他们!”
这一趟几乎大家都看到了,但仍是有一瞥时光,很快就不见了,各人正怀疑他走得这么快,突然,不知是谁惊叫一声,说:“看,老虎!”
一点不错,在凌起石走过的路上,走着几只老虎。
“怎会有几只老虎跟着他们?难道他们真成了虎伥。”
各人议论纷纷,都把话题集中在凌吕二人身上,各抒已见,猜测一通。
凌起石与吕玉娘两个又知何?他们两个另有想法。他们恨马脸他们势利与无礼,结果离开他们,但是,吕凌两个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