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还有得玩哩!夫妻俩坐到最後面,孙束雅便发现到丈夫眼中浮起的顽皮色调,心中开始祈祷今天快快过完。
基本上,与丈夫认识六、七年来,知道他本质上是个热情活泼且随和的男子,健康而无害,不过一旦惹毛了他,或挑起了他体内想玩死人的顽劣因子,则难以预料其後果。记得国叁时,他遭受放牛班学生群的勒索,他和气生财地将便当钱两百元奉送,不以为意,但那些人食髓知味,又来勒索,并且不知死活地撕破他手上的笔记本以示威,结果,那票无法无天的小混混第二天全进了省立医院躺到毕业典礼那天才出院;倒不是说那些人真的有伤那麽重,而是被吓到不敢回学校。最後只敢找高中生代为讨回公道,那些高中生前来兴师问罪时,她恰巧也在场,也才知道为什麽他第二次会出手打人
原因是那本笔记本是他大哥罚他写作业的本子,那几个混蛋要钱可以直说,反正他就当成是施舍乞丐、做善事嘛,但千不该、万不该撕了他的本子,害他必得遭大哥一顿海K,而他为平复自己的不甘,只好先揍人一顿回本了。
而那些高中生在知道孙束雅即是孙琳琳 西区高中的大姊头的妹妹之後,给了面子作罢,对李举韶也是欣赏有加,有心力邀他加入小帮派。李举韶的回答是请他们去说服他大哥再说。
那些呆瓜竟然真的去问李举鹏!
可想而知,下场有多惨!惨到那些高中混混不敢再出现不说,也喝斥国中小混混少惹他们不能惹的人物。
这一段小插曲只说明了一件事,李举韶一动怒,通常非死即伤;如果会有那种後续动作也是他计算好了的,那麽他这个人必要时也是很可怕的。
当他感觉到自己受到威胁时,通常不会手下留情。
她背靠他怀中,轻道:
「早知道就不来了。」
他只是笑,眼光晶亮,看向车窗外怒目「杀」他的周志深,笑意更浓。
「不要拍我啦!我拿水泼你哦!」被分派去洗菜的孙束雅一直闪着镜头。
「没关系,反正这相机不是我的。」他调好了光圈、快门,设定了自拍功能,赶忙冲到老婆身後:「快!笑一下。」
她等闪光灯闪过之後,才叫:
「好了,别拍了嘛!」
他仍搂着她,看向不远处手忙脚乱、却要硬充厨房高手的女子:「你想这个世纪结束前,我们有幸能吃到一块半生不熟的肉片吗?」
她偷笑,对他咬耳朵:
「我有包饭团,在背包中,等会我们找个没人的地方先吃饱再说。」
滑草场那边正上演着万能的男生正在教柔弱的女生滑草的联谊活动。千古不变的求偶型态活生生呈现。
「我们也去玩一下。」他兴致勃勃。玩腻了相机,动起了热身的念头。
「我在洗菜耶……」
「没关系啦,她们能烤完肉片就谢天谢地了,还想炒菜?与其让她们浪费,还不如A回家自己炒了吃。」他拉了人就走。
他们夫妻其实是很显眼的目标,如果各自分开活动,包准集了一大群异性围住他们。可是李举韶打一开始就霸住了孙束雅,并且隔离在人群以外,瞎了眼的人也知道没指望了,还不如包围住失意的周向荣,或成熟有钱的周志深。其他更有自知之明的,早已认分地在G中男子堆找对象去了。
不过与他们产生距离还有另一个原因,依同学间迅速的传播管道,不出十分钟早已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於李举韶上车前那些暧昧的话,在在暗示着「同居」这个耸动的名词,有可能成了动词,而且还明目张胆得不怕人知道,莫怪一票高中小女生交头接耳不停。
「需要我教你滑吗?」周志深越过小女生的拱月线,冲过来问着。即使知道他看中的小美人居然在没遇到他之前便已不洁身自爱,但一颗心仍掩不了要她的渴望。所以他口气冷漠,却又不肯放弃。
男人岂会没有处女情结?尤以世家子弟为甚。永远以为他看中意的那个女人,必须纯白如纸,等他来挥下第一笔颜色,才配当他的伴侣。
「不需要,我老公会教我。」
「你父母对你的行为不会感到羞耻吗?让你住在外面可不是为了与野汉子同居!」
孙束雅怒道:
「你很无聊你知道吗?我的行为关你什麽事?我老公都没敢用这种口气说我,你这外人又喳呼些什麽?我甚至还不认识你。不就是你用皇帝般的口吻说要追我,怎麽?我没跪在地上痛哭谢恩,所以招你不爽是吧?」
「你住口!自己不检点 」
一只皮手套准准地甩中周志深的脸,而其中蕴含的力道更是将他古铜俊脸打出五指红印。
「谁?!」暴怒的吼声吸引了草原上所有人的注意。
「先看看自己是谁吧!」李举韶甩着另一只手套,冷淡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虽然你已玷污了她,但不代表我就会放弃!我不在乎!」他伸手欲抓小美人:「跟我走!」
不过小美人早已投奔入丈夫怀中,嫌恶地看着台湾精神科最新一名病号。气煞了娇颜,可是除了跺脚之外,她不知道该如何喝斥这个臭石头,别以丈夫的口气对她真正的丈夫叫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