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人也没追问什么,退出去,还给她一方安静。
那边的路璐放下电话,神思凝重起来。
“哥,怎么了?”齐星略有担忧。
路璐皱着眉说道:“我们在回来的路上看到的那个人是裴全!他果真去陈家了!”
“什么?”想起他们回来时在路上遇到一辆出租车,齐星看着那车里坐在副驾驶上的人似乎是裴全,但他不确定,就让路璐看。可此,对方车速太快,转眼就擦身而过了。
如今,见路璐如此肯定,他不干了,“他怎么那么恬不知耻?离婚了,还纠缠不清?不行,哥,不能这么便宜他!”说着,拳头攥的紧紧的。
路璐睨了他一眼:“你干嘛?想打架?”
“哥——”齐星拉长声音,焦急道,“要是陈姐被他抢回去怎么办?”
“要是她对裴全没死心,自然会跟他和好的,我们再努力也不管用。不过,我不会再给裴全机会了!”路璐第一次在齐星面前说出自己心中的打算和对幸福的牵挂,态度明朗,无比坚决。
齐星打了个响指,还忍不住吹了一个口哨, “这才像我哥呢!该出手时就出手,你要是不出手,我就出手了!”
路璐瞪了他一眼:“再多嘴,把你退回冷月那儿去!”
齐星立刻从椅子中弹跳起来:“哥,我还要看书去,我走了!”说着,兔子一样逃跑了。
路璐看着他慌乱逃窜的背影,会心一笑。在二人独处时,齐星话是多些,不过,他的话却让他受益非浅。
刚才,齐星的话点醒了他。对陈幸福,他曾经失去过一次,这次,他绝不放手!
以前,自己是优柔寡断了些,为了所谓的自尊和骄傲,他与幸福擦肩而过,失之交臂。这次,他决不允许第二次失去她。
追求幸福的路,任重道远。可无论是荆棘丛生,还是泥泞沼泽,他都不会放弃!遇魔杀魔,遇佛斩佛!
路璐温和优雅的侧颜郑重深沉,目光越发坚定,势在必得。
裴全,你伤害了幸福一次,决不允许你伤害她第二次!
否则……
想起刚刚裴全把幸福惹哭了,他目光顿时愈加冷凝锐利,如两汪寒潭,深不可测。
陈幸福在家里休息的这半个月并不安静。裴全被陈老爷子用拐棍打跑后,裴家父母又来了。陈家父母听从女儿的话,硬是没让裴家人进屋。
就这样,闹闹腾腾过了几天,亲戚朋友,街坊邻居也都听说她离婚的事了,纷纷前来探望。
陈幸福需要做的事就是吃饭睡觉。每日三餐,红糖水小米粥煮鸡蛋时必须的。吃完了,她就躺在柔软的被褥间望房顶发呆。
其实,她很想看电视,可是,陈母不让。说是坐月子期间看电视对眼睛损伤太大。她实在没意思了,就央求陈母把收音机搬到她卧室来,每天听单田芳的评书度日。那道沙哑苍老的声音给她枯燥无味的生活增添些许亮色和生动。
两个星期,她彻底明白体味到什么是“度日如年”。
在家里这些日子,除了洗脸,陈母连水都不让她沾一滴。她可是体检到了“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生活。
这样枯燥的生活,她实在过不惯,对她来说简直是折磨,是酷刑。农村的孩子,哪里闲得住呢!
就这样,她的小月子做了二十多天,看看日历,终于要熬到头了,心里有些雀跃,有些期盼。
这一天,是周六,路璐打来电话,说要过来接她。她顿时兴奋起来。为要结束这枯燥生活振臂欢呼。
路璐来了
接到路璐要来的讯息,陈家立刻热闹起来。
最高兴的是陈老爷子,一听说路璐要来,乐得山羊胡子都翘了起来,半天合不拢嘴。
陈父则是到附近的小商店称回几斤新鲜猪肉,准备包肉馅饺子。在农村不是有迎客饺子,送客面的说法嘛,都是图个顺当吉利。
陈母在自己园子里摘小菜。她是个会持家的女人,每年都在自己园子里扣个春棚,里边种点小萝卜,小白菜什么的,自产自用,蘸着自己酿制的农家大酱吃,别有风味。
陈幸福见长辈们忙得不亦乐乎的样子,趴在墙头,冲着弯腰忙碌的母亲喊道:“妈,有一把就够!看你们忙的,怎么像是迎接皇上似的?估计乾隆下江南时,也没这么隆重呢!”
陈母回头瞪了她一眼,心疼斥道:“回屋躺着去!不知道照顾自己,还到处乱跑!”
陈幸福撇了撇嘴,不但不生气,还乐呵呵嘱咐道:“妈,真不要弄那么丰盛,他们局里伙食好,再说,他应酬也多,什么山珍海味没吃过?”
陈母的手顿了一下,脑子里有些想不明白,刚才女儿的话她没听清楚,便又问了一句:“什么局?小路在你们单位做什么的?还山珍海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