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和楼这样排场的大酒楼也不例外,一到晚上有自斟自饮者,有边喝酒边听歌姬唱曲者,有三五成群猜拳行令者,更有文人墨客对酒吟诗者。
林猛冲的房间被安排在楼上第二层,躺在床上,耳听得楼下的喧嚣声,他反而觉得很踏实,睡得很香甜。
“卖炊饼,又酥又香的炊饼来啦!”
不知睡了多久,林猛冲被大街上一阵吆喝声吵醒。
“卖炊饼啦,新鲜出炉的大炊饼!”
林猛冲这次听得真切,有人在街上叫卖炊饼。
林猛冲似乎想起了什么,他穿好衣服就直奔到外边的大街上。
此时天已大亮,由于下过了一场雪的缘故,大街上冷冷清清,地面又湿又滑。
五丈开外,一个挑着货担边走边吆喝的男子迎面走来。
但见男子五短身材,身长腿短,相貌丑陋,果然是武大郎无疑。
见有人过来,武大郎放下担子。
“官人,刚出炉的大炊饼,五文钱一个。”
林猛冲单刀直入,道:“哥哥可是阳谷县人?”
武大郎一愣,这偌大的京城,自己一个人也不认识,莫非……
他支支吾吾道:“好像是吧!”
林猛冲喜道:“哥哥可是武松武二郎的兄长武大郎?”
提到武松,那是武大郎的骄傲。从前哥俩相依为命,大郎矮小力薄总受人欺负,倒是二郎武松小小年纪孔武有力,却护哥哥周全。
听话听音,想必眼前这人和武松相熟。
武大郎试探道:“敢问这位兄弟,如何识得我家武松?”
林猛冲道:“武松是我师弟,我们一块学习武艺岂有不相识之理。”
“那你们师父是谁?你又是谁?”
“我师父住周兴寨,人称铁臂膀周侗,我是他徒弟姓林单字名冲,叫我林冲便是。”
“哎呀林冲兄弟,我弟弟可好?”
“哥哥放心,武松好的很。他还时常惦记哥哥,逢人就说哥哥如何待他好,说他学艺归来第一件事就回来看望哥哥。”
听到这里,武大郎差点眼泪掉下来。武松去千里之外拜师学艺,为此大郎就哭过鼻子。
大郎比武松大十多岁,他靠挑起一副炊饼担子撑起一个家,把武松从小拉扯大,兄弟感情深厚。
林猛冲问道:“哥哥不是在阳谷县呆着好好,怎么想到来这京城做买卖来了。”
武大郎道:“兄弟你不知道这阳谷县近来民生凋敝,小本买卖实在不太好做。再者我还想多赚点钱,等我家武松回来好给他说门亲事。”
说到这里,林猛冲想起武大郎那个婆娘潘金莲,他心里一紧,道:“哥哥可曾带嫂嫂一起来京。”
“来了,一块来的。你嫂子和面我做饼,她主内我主外。”
“哥哥你可听说过阳谷县有个西门庆?”
“这个人不曾听说,林兄弟认识他?”
“随便问问,没事没事!”
林猛冲悬着的心放肚里了,想来西门庆和潘金莲那档子事根本就没有,施耐庵老头子多事,专喜欢吹牛皮写《水浒》。
“柿饼,谁买甜柿饼啦,一文钱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