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儿看着欢快燃烧的熊熊大火,默默点头。
☆、惊觉初思(下)
在这诡异的气氛中过了好半天,叫化鸡的香味已经透过土层飘了出来,惹得江遥时不时可怜兮兮地问:“扬儿可以吃了么可以吃了么?”
锦儿也暂时放下了为宝剑报仇雪恨的决心眼巴巴的瞅着江逸扬。
三番五次之后,江逸扬实在抵挡不住,自家义父勾人的丹凤眼潋滟着渴望之情望着自己,更别说锦儿的嘴角边已经有了可疑的反光物。
他无奈道:“应该可以了吧,我扒出来看看。”说着便踩灭火堆,扒开泥土,锦儿也不顾烫手,赶紧把两个泥团扒出来。
江逸扬用小石块砸开其中一个泥团,哈着手把野鸡身上裹着的叶子和泥土扒拉开,野鸡的肉香裹着淡淡的酒香扑面而来。
江逸扬吹吹气,“好了。”撕下一条鸡腿,递给江遥。
江遥无比优雅的接过……鸡腿,闻着那香气不禁食指大动,说了句:“你们自己动手啊。”便开始大嚼起来,锦儿也急不可耐的撕下一大块肉狼吞虎咽。
江逸扬看着江遥凤眼微眯,纤长的睫毛微微抖动,小巧的鼻子上沁着细密的汗珠,殷红小舌偶露,贝齿在鸡腿上……撕咬(?),不知为何,心中一小人在捶胸咆哮,要是是妹子的话,绝对是祸水嗷嗷!连啃鸡腿的样子也如此妖孽,老天爷他是你派来考验哥把妹的决心的嘛!哥不就上辈子倒霉的时候问候了几句你大爷吗,至于这么折腾我吗?!至于吗?!至于吗?!
在江逸扬垂泪悲愤之时,一边毫不自知的江遥跟毫不他知的锦儿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解决了俩野鸡的一大半,锦儿好心的给江逸扬留了小半只鸡,以及大部分干粮。
而江遥毫无初为人父的自觉性,大快朵颐之后才后知后觉地想起在边上画圈圈的小儿子,忙和蔼可亲的招呼:“扬儿怎么不吃,再不吃就被锦儿吃完了哦。”
锦儿差点噎住泪奔,少爷不带这样的嗷,明明你一个人解决了将近一只鸡啊!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人轻言微吗,呜呜呜我要罢工嗷嗷,这日子木有办法过咧。
江逸扬默默地看着脚下堆了一圈鸡骨头的义父,默默地拿过俩大饼子,夹着剩下的鸡肉猛啃。
江遥自以为忽悠到了自家儿子,舒舒服服的靠在树上,闲道:“说起来扬儿你今年多大了?”
锦儿:……这种问题不是应该最开始问吗?少爷你确定你当时不是为了好玩才捡了这么个儿子么?
江逸扬想起那农妇塞给自己的荷包,便拿出来翻开看,上面果然刺绣着自己的生辰年月,心下苦恼,看了有什么用,又不知道现在是什么年月。《
br》 于是江逸扬咳了声,直接把荷包递给了江遥。
江遥接过一看,若有所思道:“居然已经十四了?”他上上下下把江逸扬打量了一遍,“怎么看都不像啊……我还以为你最多十一二。”
江逸扬也颇挫败:“我也以为。”
锦儿好奇的凑上去,江逸扬被看的浑身不自在,只得讪笑解释:“义父,孩儿自小家贫,吃的都是粗粮野菜,因而比较瘦弱。”
江遥微蹙着眉,心中怜爱之情如洪水猛兽般倾泻而出,也就是说,在江遥弱冠之时便已体会到了一种伟大的感情,叫做父爱!
他慈爱的摸摸江逸扬的脑袋,温柔道:“原来如此,真是苦了扬儿了,以后为父一定会把你喂得白白胖胖。”
锦儿口吐白沫,第一次听少爷的声音如同母亲慈祥的手拂过孩童稚嫩的脸颊,真是温柔的让人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再也不想听第二遍。
江逸扬头上三根黑线,义父这是被特蕾莎修女附身了么……而且什么叫养的白白胖胖,是要宰来吃的吗……
他= =地转移话题:“那孩儿敢问,义父是什么身份呢?”
江遥漫不经心道:“一介游民而已,不过不愁吃穿罢了。”
江逸扬看出江遥不想谈论此事,便聪明的就此作罢,反正有吃有穿有妹子就是他最大的梦想了。又天南地北的跟锦儿聊了一会儿,困意就绵绵不绝的涌上来,江逸扬正想说睡觉吧,转过头发现江遥已经靠着包袱睡着了。
锦儿也打了个哈欠:“先睡吧,明天还要早起赶路。”从包裹里翻出薄被递给江逸扬,示意他给江遥盖上,才轻声道:“扬少爷也快睡吧,锦儿守夜。”说着自己裹了披风靠在大树上闭眼了。
江逸扬望着江遥的诱人睡颜,动作也不觉轻柔下来,轻轻地把薄被搭在江遥身上,然后小心翼翼的在他身边躺下,生怕吵醒他。
这时他也不用像小孩一般装天真,于是侧过头肆无忌惮的打量江遥,精致的眉目,丹凤眼轻闭,暂时掩去了流转的风情,浓密的睫毛不胜微风的轻轻颤动,鼻子微微皱着,朱唇微合,偶见丁香小舌。细长莹白的脖颈上有个小巧的突起。衣领有些散乱,露出了锁骨。宽大的袖口露出一截纤细的手腕,枕在头下。
江逸扬试探性的想伸手碰碰江遥的手,犹豫了一下又缩回来,心里不知怎地冒出一句诗:我思君兮君不知。
他愣了一下,轻轻叹口气,不知为何平静已久的心有些烦躁,他皱着眉翻了个身,闭上眼数了几千只羊后沉沉睡去。
☆、回到京城
作者有话要说:2012。08。09
江逸扬正梦见自己左拥右抱,妻妾成群好不潇洒,忽地身上薄被被人一把掀开,然后是锦儿的大嗓门:“扬少爷快起来出发了!少爷都打理好了!”
江逸扬不胜其烦,翻了个身捂住耳朵继续把妹。忽而感觉到锦儿在他耳边吼道:“土匪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