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五爷要再不点头,那就真叫做不知好歹了。“那就多谢了。”说罢他从百宝囊中拿出龙边信票。“这东西有多重要我相信你知道。”
耶律靖元点头带笑,这东西多重要他自然知道。若白玉堂不是选择相信自己,他绝不会拿这么个重要对象给自己。自己要是先拿这个东西做手脚,用在对夏重达所说的那个计划里,正有大用!
“伍青,你乔装改扮,拿着白大人的信物飞马赶奔河间府,无论如何,半个月内,必须把人请回来!”将白玉堂的龙边信票交到伍青的手里,耶律靖元郑重说道。
伍青领命,朝白玉堂一拱手。“白大人,你且安心养伤!小的一定会将人请回来。在那之前,苍子还请白大人帮忙照看。”虽说苍子是耶律靖元养的,可却也是他从小喂到大的。说到感情,可一点都不比耶律靖元少。
五爷点头,拍了拍胸口。“苍子救过五爷一命,我待它也如朋友。”承诺罢了,他将四哥和智化,卢珍的模样详细地描述了一番。
伍青只听了这一遍,就在心中记得牢靠。“那小的现在就起身。二位爷,告辞!”说罢没有二话,转身就离开了房间。
人走了,房间里就只剩了俩人。五爷一时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可眼看着耶律靖元也没有要出去的意思。如今这局面,要说赶人的话,还真就说不出口。
耶律靖元并非赖着不走,而是有一件事很有兴趣。“对了,那个杜名说他曾经在你们眼皮子底下偷了一页什么盟单,这事你可知道?”
“什么?!”五爷惊得瞪大了双眼。敢情这臭贼还不止是摆了开封府一道!为了那个东西,他几乎丢了性命,展昭也差点疼死。那盟单一事他怎能不知?又岂会不知?想到这里,五爷咬了咬牙:“当真是恶有恶报!五爷这回非把这亏全找回来不可!”
还是没得到答案。不过也罢,事情与自己没什么关系。不过是一时好奇而已。不过看白玉堂这模样,恐怕丢的那页盟单,也让这位白爷吃了个爆亏。
一股热气在体内游走。汗顺着鬓角流到衣领。不是因为热,而是因为这股热气寻不到出路,冲不开闭塞的关卡,憋得人额头青筋直冒。
“咳!咳!”嗓子眼儿发痒,实在憋不住劲儿咳了出来。腥咸的味道直冲口鼻,但展昭立刻深吸了口气将这口血咽了回去。他知道这是口淤血,吐出来对身体没有害处,但不管如何,把血吐出去就会伤元气,现在的他没有办法安静的调养身体。所以他只能忍了又忍,至少要撑到知道玉堂平安无事。
息神平气,收了心诀,展昭只觉得浑身无力,便躺到了床上。“玉堂……为了你,我一定会挺下去。”
脚步声在耳边响起,展昭刚刚放松的精神紧跟着绷了起来。这十来日,他俨然已经将警惕性提到了最高。四周只要一有动静,他无论睡得塌实与否,都会惊醒。所以日复一日,从没觉得这么无力,这么累过。现在夏重达虽然没有看管着自己,可是除了楚淮之外,几乎没有人敢跟自己多说几句话。想要从中摸到师父的线索,也难上加难。但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这等也不是个事儿啊!
敲门声响起,展昭就已然起身下了地,坐到了桌面。“进来。”不知道是谁,也肯定不会有什么让自己惊喜的人物出现。
耶律靖元迈步进屋,将一坛酒放到桌上。“听你说话底气十足,看来内伤有所好转了。”
虽然没想过会出现惊喜的人物,但单独出现耶律靖元,也算是有了惊的那一半。“耶律将军?”
见展昭将目光移动到自己身后,耶律靖元笑着侧了一步挡住展昭的眼神。“不用看了,就我一个人。夏重达和楚淮没这么不识趣。”
“什么意思?”展昭皱着眉头,盯着面前带笑之人。什么叫做不识趣?而夏重达会让耶律靖元一个人来见自己,什么意思?
耶律靖元一笑:“没什么意思。在下今日心血来潮,想请展掌门喝上两杯,不知道可否赏脸?”
“展某不擅饮酒。”躲开耶律靖元欲够自己胳膊的手,展昭从心往外那么厌恶他的举动。
耶律靖元的手停在半空,没有尴尬也没有动怒。而是顺势将其落到酒坛上,打开坛塞,闻了闻。“这酒是今年的第一酿,来尝尝。”不顾展昭抵触的态度,他径自拿起桌上的茶杯倒了杯酒。
“耶律将军,展某有伤在身,实在不宜饮酒。”闻着酒香,展昭觉得有些熟悉,虽然没有玉堂那么识酒性。可是在那老鼠身边这么多年,多少好酒他是闻过的。这酒该是月前在耶律靖元的别院儿饮过的。后来自己和玉堂在驿馆里也曾喝过一次,可是好像还有点不同之处。
耶律靖元将杯子递过,笑道:“展掌门不会连这点面子都不给吧?若是这样,王爷那边我也不好交差啊!”
看样子自己是躲闪不过,也罢,夏重达还要自己的命做筹码,断然不会允许这耶律靖元害死自己。可就算是害死自己,这酒也非喝不可。接过杯子,展昭一口气将这杯酒喝了个干净。“咳!咳!”被压下去的血气被酒劲儿一勾,顿时从嗓子眼儿到肚腹火辣辣的那么难受。
耶律靖元赶紧上前拍打展昭的后背,却被展昭立刻闪开了。“不劳。”
“你这般喝酒,实在是既糟蹋酒又糟蹋自己。这好酒么,要先闻其香,再观其色,后品其味。你这个喝法,哪儿来的乐趣?”
耶律靖元的话,比他的态度更让展昭讨厌。不是说的不对,说得不好听。而是这话……本是玉堂对自己说过的。抬眼看向耶律靖元,这有三分相似的模样下,竟是怎样一副心肠?“展某说过不擅饮酒。又怎会懂品酒的乐趣。”
耶律靖元摊开双手,做了个无所谓的架势。“既然展掌门不喜饮酒,下次我再带别的过来。不过这坛子酒你留好,但且不可多饮。我耶律靖元送的东西,没有被转手他人的道理。一定要记得我的话,改日我会再来。”说完笑着离开了展昭的房间。
胸膛火烧火燎的难受,展昭拿起茶壶灌了一口。这耶律靖元究竟想干什么?
第八十五回
八十五 '按亲信再设离间计 飘雪夜将军欺雕床'
一夜的安稳觉,这十多天来,展昭从未睡得这么舒坦过。无梦,也没有揪心的痛感。身体里的被堵塞的气脉,好像也没有那么难受了。
睁开眼睛,周围依旧昏暗。穿好衣衫,下了地。来到窗边,将其推开半扇。冷风吹入,展昭打了个冷颤,没有了往日的躁热感,所以连这种冷意也觉得颇为舒服。抬头看了看天空,黑中掺了半分白,寅时已经过了。
自从那日喝下耶律靖元的那杯酒之后,展昭就觉得奇怪。待最初的灼热感消退之后,自己运气就会比之前顺畅许多。连带着五脏六腑都出奇的舒服。
一开始展昭对耶律靖元送酒来这件事,极其反感。而且此人言语动作之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