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半个月以来施工方积怨已深,撤出去之前不忘故意破坏原本的布置。
庆幸的是,由于一直在施工的原因,画作还没能来得及摆出来,一直被收藏在库房中,才将损失尽可能地降到最低。
环顾四周,展厅内的画架散落一地,墙壁被刷的印迹深浅不一,地板上更是出现了无数刮花,一道道黑色的印迹就这样出现在展厅的正中央。
更别说散落一地的装修材料了。
看完现场简安然的第一想法是:要不退学算了?
退学大概就不用负责了吧?
再次掏出了手机,她开始翻找通讯录。
她一直觉得自己一定程度上十分追求work-lifebalance(工作与生活平衡),大家同为学生,她理解每个学生在下班或下课后都不愿意接听电话或回复信息的情况。
时间紧迫,简安然想了想,最终还是拨通了电话。
比直接听到关机更让人绝望的是,电话那头的嘟嘟声响了很久,始终没有人应答。
挂掉了米盈盈的,拨打宋祁的,结果也是如此。
更别说相宜,她已经消失了半天了。
挂掉电话,简安然先是深深叹了一口气,随后将手机的静音关掉,调大了铃声的音量放在展厅的正中央。
对着图纸上的清单理了一遍材料后,幸好,东西都还在,施工方还不至于缺德到把东西都拿走。
时刻做好在开展前来不及布完的打算,她将接下来的工作分了优先级。
不得不做的事情先列了出来,把相对次要的事情放在最后。
撩起袖子,她将图纸摊开放在地上。
一个人的力量实在单薄,简安然逐渐有些不耐烦。
把图纸沿着中间的线裁开,一张张平铺在地上,更能直观地看到每一张图纸上的内容。
脖子和腰痛到麻木,抬头一看,外面的天已经全黑,通过窗户看去,甚至连街上的灯光都变得暗淡了一半。
十分担心有人联系她而她没有听到手机的声音,手机几个小时以来始终放在展厅中央,从未响过。
用来划分区域的隔断就放在仓库里,任凭她怎么用力拽都纹丝不动。
简安然顺着一个个大纸箱瘫坐在地上,有点欲哭无泪。
“咚咚咚——”仓库外响起了一阵脚步声。
这么晚了,展厅里还会有谁来?
难道是温思衡终于赶回来了?
抬头左手一看,手表上的指针赫然指向十点。
“有人吗?”一阵女声从外面传来。
理了理凌乱的头发,简安然站起身来,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往外走去。
只见偌大的展厅中间站着十余个人,他们紧锁在一团,小心翼翼地用眼睛打探着四周。
“你们是?”
突然出现在暗处的简安然对上了其中一个女生的眼睛,明显看到对方吓了一跳。
整个人抖了一下,顺带着还吓到了她旁边的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