Уi9LGN王家花坊里头,传来了“砰砰”的声音。那是西风他们将花盆统统都砸了出来,也引得了周围邻居的注意。但说沈江屿不是莽夫吧,他又一大早的来砸人家花铺子。说他是莽夫吧,该想到的他都想到了。西风听到外头的动静,忙出来安抚王家的邻居们:“这事儿和你们没关系啊,是我们家爷和王家的恩怨。我知道,王家在这个地方就是地痞流氓。他平时也没少欺负你们吧?只要你们不多事,我今儿就让你们看看王家被欺负,大家说好不好?”
王家在林阳县,是出了名的地痞流氓。作为王家的邻居,人人都没少受欺负。所以这会儿不管是平时投靠了王家的还是被欺负了只能忍气吞声的,竟都是拍手叫好,可见王家这地头蛇做得实在是没什么人心。聂屏书看着被扔出来的那些花盆碎了一地,却并不心疼,反而啧了啧嘴:“这王家花铺平时就卖这些货色的花儿,还能赚得盆满钵满。看来林阳县的人,对他们是真的宽容。”
王家惯是会做的事情,就是低价买入一些品相并不好或者生了虫害的花儿,然后高价卖给别人。强买强卖,都是他们常做的事情。一盆花也不值得几个大钱,所以那些被王家坑了的人,大多都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态度。沈江屿“唔”了一声,聂屏书也瞧不出他的表情里有什么奇怪之处。但她心里还有些打鼓:“若王家的去报官了,咱们怎么解释?”
“让官府人来。”
沈江屿冷笑,眸中肃杀之气尽显:“待他们来了,我也要问问,究竟这林阳县,是谁在护着王家!”
有那么一瞬间,聂屏书真的看到了一个叱咤风云,刚正不阿的定远大将军。她不得不承认,沈江屿此人还是有自己的风骨的。就是他现在不是大将军了,难不成府衙之人来了,真的会吃他这一套吗?然而事实证明,聂屏书是想多了。等王家的人聚集了一帮地痞流氓嚎叫着跑来王家花铺的时候,府衙的人是并没有出现的。他们或许不是不知道,只是不想管,也不敢管。聂屏书瞧着,王家花铺的王掌柜身后跟着的地痞流氓呼呼啦啦的一大群,大约有三四十人!他们每个人的手中都拿着棍棒一类的武器,三四十人堵在了王家花铺的门口,将进来之路都堵得严严实实。而沈江屿这边呢?他带来的亲兵不过十几人罢了,而且这一次都没有带兵器过来。其实聂屏书明白,如果这一次沈江屿的人带了兵器,真的伤了或者杀了王家的人,那府衙不管也不成了。他如今不是定远大将军,要为下头的兄弟们负责,不能让他们沾染上人命官司。聂屏书觉得,自己大概还是小看了沈江屿这个男人。他好像……真的不是莽夫!眼前王家的这一群人来到王家花坊的门口,就将沈江屿和聂屏书团团围了起来。王掌柜的显然也是从睡梦之中被惊醒的,衣裳穿得乱七八糟,站在聂屏书的面前却趾高气扬:“聂娘子,你这是什么意思?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你为何今日要带人来砸了我的店?”
井水不犯河水?聂屏书对那王掌柜翻了个白眼:“王掌柜说话要讲良心的!难不成把人都当做了傻子?王掌柜三番两次来找我的麻烦,真以为我不知道是不是?”
王掌柜冷哼一声,见着事情败露,干脆也不装了:“你既然知道,就该打听打听在这林阳县,我王家花铺的地位!你三番两次地抢了我们的生意,就该知道会有这样的后果!”
他的眼神,又落在了沈江屿的身上上下打量:“我也听说过你,你这位夫君早就不是什么定远将军了!如今敢带着人来砸我王家花铺,你们好大的胆子啊!”
聂屏书对着王掌柜轻啐一声:“凭你也敢说我们家爷定远将军的威名?可真当我们是虎落平阳被犬欺了不成?”
“你说谁是狗?!”
王掌柜自然听出聂屏书的嘲讽:“你们找死是不是?”
聂屏书表面上一副无畏的样子,其实脚步已经不由自主地躲在了沈江屿的身后。她想好了,她负责吵架,沈江屿负责打架,他们各司其职就好。可看着周围团团将他们围起来的三四十个地痞,聂屏书的心里还是有些犯嘀咕:“沈江屿,咱俩今儿不会要做一对亡命鸳鸯了吧?”
沈江屿的眼神落在聂屏书的身上,她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呸呸呸,什么亡命鸳鸯?他们才不是鸳鸯!不过没等聂屏书解释什么,王掌柜已经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给我上!咱们也瞧瞧,这个定远将军究竟是不是浪得虚名!谁先抓住了那位小娘子,就赏给谁!看她日后还怎么在我跟前儿耀武扬威!”
恶心!聂屏书的心里,只有这一个词。她也看向了周围,想找一找有没有趁手的武器,能打一个是一个!但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肩膀就突然被沈江屿给搂住了!而后她脚下不稳,竟是直接被沈江屿给搂了起来,她的脚都沾不到地面了。不等聂屏书看清周围发生了什么,就听到已经有地痞流氓哀嚎了起来:“哎呦喂,疼死我了!”
沈江屿甚至不必拔出身侧佩剑,只接下了剑鞘,对着周围潇洒一挥,便让那些先上来的地痞流氓们的脸上全部都印上了剑鞘的红印!明明在聂屏书看来,沈江屿都没有用什么力气,那些地痞流氓们就已经倒下了一片。与此同时,西风他们也从外围杀将上来。虽人人的手中都没有武器,但那等气势,就不是这些地痞可以比拟。别说是沈江屿和西风这种有功职在身之人了,就是他一个普通的亲兵,一人打八九人都不在话下。所以片刻功夫间,这三四十个地痞流氓竟然毫无还手之力地被沈江屿的人打得跪地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