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丞大人,请容老朽说完。”书吏对着刘县丞拱手道,“此妖极其厉害,长得青面獠牙,每日里必饮人精血。先祖父说,他在北地就曾见过一个被旱魃咬死的人,死状和这死者很像。唯一不同的当时面部表情,听说那人的表情惊骇异常,可是此人却是很安详。”
“先生所言之事荒谬至极。那女魃不过是传说中出现的妖魔。”
“县丞大人,老朽所言非虚。老朽的先祖父曾再三交代若是看到相同情况的死者务必将其火化,否则至夜必生尸变。请知县大人三思。”
“多谢先生指点。”知县向书吏颔首道,“本县自当谨慎处理。”
书吏起身长揖到底:“指点二字老朽愧不敢当,愧不敢当。但请知县大人早做处理,早结此案。”
知县亦起身,还了半礼:“请先生放心。”
书吏笑呵呵地拿过验尸纪录给知县:“大人,这是所有纪录,请您验看。”
知县接过,看了一遍点点头拿了只朱笔在后面点了一点:“先暂且收起来,等到真相大白结案的时候再加盖地印。”
“是。”书吏接着收了起来。
“先到这吧,本县先行去准备午衙的诉讼。”
“是,大人。”房内一干人等躬身相送。
知县离了停尸房,低着头眉头深锁往内堂去。岂料刚过二堂寒光乍现一柄钢剑携一股罡风兜头向他袭来。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的知县向后一仰一式铁板桥堪堪躲过。钢剑剑锋一转向下劈来,知县就势一登平平的向右移出三尺一起身,身上的官服补子“嗤”一声裂开,不等他多想那钢剑顺势横扫削向他的脖颈。知县缩身闪过,却被剑削去了乌纱一头黑发披散下来。至此知县一轩两道弦月眉,右手扬起手上指甲暴长扣向钢剑。钢剑的主人变式极快,剑锋向内一转割在右手拎着刚才被大袖遮掩住的公鸡颈上,一声鸡叫,三尺剑锋染上了殷红。知县一见面现惊惶,指甲瞬间缩回,身形一转以极快的速度向东逃去。
钢剑的主人并不追赶,只把鸡抛在地上掏出帕子抹了抹剑上的血,然后把剑慢慢的插回了剑鞘之中,嘴角噙上了笑意。
迟墨回到客栈的时候是正午,初夏的太阳开始显现它的霸道。
房里的床帐没有放,沈白正脸朝里躺在床上,因为热只穿了一件薄薄的汗衫贴在身上勾勒出一道好看的线条。迟墨眯了眯眼睛,坐到了床对面的椅子上。
床上的人一动不动的躺着,椅子上的人低着头用手指磨蹭着自己佩剑剑柄上的花纹。一直到天色渐暗的时候一串叩叩的敲门声才打破了这诡异的安静。
沈白翻身下床要去开门,迟墨起身也要去开门,两人对视了一眼都走到了门口,打开门,门外站的是店小二,一看这二位居高临下的样子,马上陪笑道:“二位客官,天气渐热,小店准备了洗澡水,二位可有需要?”
“有。”
“没有。”
发话的两个人忍不住互瞪一眼。
同时听到两个回答,店小二无奈的挠了挠头:“要洗的爷是现在去还是吃了晚饭再去?”
“吃了晚饭去。”迟墨替沈白回答。
“好嘞,等下您到柜台找小的,小的带您去。”
“谢谢。”迟墨说完就砰地一声把门关上了。
沈白瞪着他,迟墨倚在门上似笑非笑的看着沈白,修长的手指在剑柄上来回的轻轻蹭着。
渐渐地,暮色四合,房里陷入一片昏暗,两人的表情都被暮色模糊了。沈白终于忍不住道:“等旱魃的事情解决了我就取你性命!”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麽有坚持,有虫请告诉俺,谢谢~
☆、第 7 章
渐渐地,暮色四合,房里陷入一片昏暗,两人的表情都被暮色模糊了。沈白终于忍不住道:“等旱魃的事情解决了我就取你性命!”
闻言,迟墨挑了挑眉看着沈白嗤的笑出声来。
“笑什么?”沈白的脸因为发怒而染上了几许红色。
迟墨眯着的眼睛里瞳孔微缩:“笑你。”
沈白一言不发瞪着迟墨,那双眼睛里的怒火足够烧死迟墨数十次。
迟墨双手抱肩:“何故要杀我?”
“你今日出去定然害了他人性命。”
“哦?何以见得?”
“你若饮人精血如何能不害人性命?”
迟墨离开房门移步到桌前背对着沈白坐下取出那个黑色瓷瓶摩挲着:“你大可以现在就杀了我。”
没有听到迟墨辩解的沈白脸色窒了一窒,将一双眸子隐入浓密的睫毛下不再言语。
“怎么,要借我之力除掉旱魃然后再杀我麽?”迟墨微微向后侧脸,唇角冷冷的向上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