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君推开石室的门,朝她笑道:“我这几日会很忙,应当无暇照顾你,你若不愿自己用膳,便去找小荻陪你。”
提到小荻,江纤尘才想起来自己遗忘了什么,她登时扯住魔君的衣袖,攥得紧紧的,迟疑着开口:“父王,我有件事没来得及告诉你。”
她的事魔君通常都不当成正经事,随口问:“什么?”
江纤尘环顾左右,发现没人后才小声说:“我先前被路宗主绑架,是镜吟的置换符救得我,这也导致镜吟身陷险境。哥哥说路宗主也许原本的目标就是镜吟,所以,她绑架我的前提,一定是知道我身上有镜吟的置换符。但镜吟落符这件事,只有我们俩和义父知道。”
魔君停下脚步,垂眸看她,神情正色起来。
江纤尘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听进去了:“还有哥哥的连心咒,想必你也知道了。”
魔君想了想,诧异地问:“这件事我听说了,但你怎么会了解连心?谁告诉你的?”
江纤尘:“……”
江纤尘颇有些无语:“可真看出你们是亲父子了,哥哥当时也这个反应。除了镜吟,还有谁能给我解释这些?”
魔君又问:“这是早已失传多年的秘法,许多大魔都未必清楚,支镜吟又是如何了解的?”
江纤尘这会已经被问得隐隐生气,小脸刷一下垮了下来:“那我怎么知道!你好奇就去问问镜吟好了!”
魔君忙顺了顺女儿炸起来的毛:“好好好,爹不问了。你提到连心,难道有什么怀疑?”又想到她方才特意提起的置换符一事,心里有了想法:“你怀疑时诩?”
江纤尘气鼓鼓道:“我当时对哥哥说我怀疑义父,被哥哥骂是小白眼狼,父王你也觉得我不对吗?”
魔君又摸了摸她的头,欣慰地说:“不。妹妹为兄长担心,作为父亲我很高兴。而且我女儿长大了,知道动脑了。”
虽然有时候她这脑子还不如没动。
魔君不大想直接弗她的面子,斟酌着说道:“镜吟落符的时候,在场只有你们三个,其中你和镜吟都险些折在飞云宗,所以你怀疑时诩,这很合理。但你有没有想过,兴许还有一种可能——那时你们周围有窃听咒。”
“这不大可能吧。”江纤尘立刻否定了这种猜测:“镜吟和义父修为那么高,谁能在他们眼皮底下施窃听咒?”
“在他们眼皮下施咒确实没人能做到,但如果这个咒是提前施下的呢?”
江纤尘思考了一番可能性,愣住了,犹豫着问:“可施咒的人怎么确保我们一定会进入咒术范围内呢?”
魔君看着她道:“所以这咒也许是落在肉身上的。”
没人能在支镜吟和时诩眼皮底下施咒,也没人能在他们身上施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