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十六岁的少年正蹲缩在衣柜和床脚之间的缝隙里,背後贴着墙。
余眠看了一会儿,没什么动作,只是走出去轻轻关上了门。
……
屋外,因为有充分‘不在场’证明的审判者全程没有跟警察说一句话。
但他不明白余眠这么拖沓的原因。
“为什么不直接告诉竺文清真相,他这时候肯定会非常恨你。”
‘非常’这个形容词其实只是审判者给玩家的一个体面词,毕竟以竺文清现在的状态,可能什么也听不进去。
而且他仍然不看好竺文清,他甚至觉得竺福江临死前那个眼神都能把仇恨值飙到七十点以上。
毕竟他可是露着脸去杀人的,眼睁睁让死者目标意识到自己儿子身边是两个魔鬼,却又没有力气来提醒了。
竺文清这副失魂落魄的形象太符合他最初的预判了,他觉得哪怕把余眠抓进牢里,竺文清可能都浑浑噩噩反应不过来。
余眠走到窗边打开闷了一夜的窗户,昨夜的空气顺着凉风散了出去。
“反正现在说意义也不大,缓两天再看看。”
审判者:“……”
拖就是拖,还缓两天。
就是不想回安全区吧。
他实在没忍住,问了个问题,“您是在躲什么人么?”
雨後的风夹着凉丝丝的湿气,吹的人心头清明不少。
余眠就侧坐在书桌旁,单手支着脑袋,没什么章法地捏着指节,“不是躲。”
审判者听到他手机响了,然後看到他拿了起来,神色一怔,随即像是没什么辙的吐了口气。
余眠:“也算是吧。”
这不,讨债的来了。
第49章仇恨值理论(六)死而复生
“喂。”
时隔一个多月才反应过来的债主从电话里传来这么一声。
余眠:“嗯。”
债主又愣了,憋了半天才蹦出仨字,“真是你?”
余眠笑着说,“公主在你身边吧,你问问她,是不是打算骗你第六次,给你来个六六大顺呢。”
对面就不说话了。
余眠就靠在椅背上,垂头用拇指捏着各处指节,慢慢等。
“我是想说……”债主的声音不太有底气,“你什么时候回来。”
余眠:“……”
他含糊地‘唔’了一会儿。
对面就炸了,“干嘛!你又在哪干嘛呢!”
余眠轻笑出声,“别生气,这个任务有时间限制,最多半个月我就回去了。”
手机对面音调都高了,“半个月?!”
于是,一直盯着余眠侧影的审判者就听到了以下一堆胡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