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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区距离不远,开车差不多半个小时。
又是一个小巧合。
因为这点,离别的不舍被冲淡了些,迟影眼睛带笑,高兴的情绪也感染给寇已。
寇已弯了下嘴角,问:“这么开心?”
“也不是……”迟影不太好意思,咳了声,急于转移话题,“那个,我先打车回去了。”
南城这些年发展好,机场越修越大,打车的地方从机场口换到了别处。
迟影拖着行李箱往前走,寇已跟他差了半个身位,恰巧看见他精致的侧脸。无数行人从身边略过,头顶的黄灯落在身上,衬得他沉静又清冷。
借着迟影低头的空档,寇已大胆地偷看他。
若是迟影此时转身,就会发现那双温和的双眸变得深不见底,目光炙热,摆着赤裸裸的欲念。
能这样近距离的看着他,寇已以前压根不敢想。
寇已清楚自己罪孽深重,不是好人。
当年意外过后,他盯着睡在枕边满身斑驳的迟影,既亢奋又惶恐。
屋子是酒吧内的临时休息间,此时闭了灯,有一丝光从门缝斜进来,照进暧昧不明的床边。外面音乐不知道停了多久,时间已到深夜。
一场混乱的情事结束,显得此刻格外空虚。
寇已困得睁不开眼,可他依旧紧紧盯着迟影,仿佛只要合上眼,老天就要把人抢走。
迟影对他而言像沙漠中的清水,稍有不慎就变成海市蜃楼,一切皆为泡影。
寇已俯下身,想去亲吻迟影的唇——哪怕这张唇早已被亲的红肿,破了皮,可最后,寇已只俯下身,小心翼翼地亲吻他的额头。
……
寇已私家车停在路边,迟影的约车还没到。两人彼此道别,上了车,助理张珏转头道:“老板,你让我查的人基本信息很简单。”
寇已隔着车窗看去,直到最后一抹身影消失,“说。”
“徐明,十五岁被迟先生收为徒弟,今年二十五岁。”
这些是已知信息,张珏简单追述后说:“您猜的没错,徐明父母赌博欠了八十万,他之前的存款堵不住这个大窟窿,开始打迟先生设计图的主意。”
欠款八十万,对徐明是难事,对迟影来说轻而易举。以寇已对迟影的了解,只要徐明向他坦白,迟影绝不会忽略不管。
可徐明仍然选择了这条路。
张钰恰到好处的补充:“听说,认识迟先生的人都知道他脾气好,新来的员工都能称他一句哥,柿子挑软的,呃……”
张钰瞥了眼寇已,发现老板脸已经沉下去了,顿时止住声音。
但止不止都没什么用了,寇已听得清清楚楚。
柿子专挑软的捏,人也专找软的捏。
张钰一语点破了徐明的行为。在别人眼里,这种做法简直是愚蠢至极,可对象变成了迟影,他的做法就是仗着迟影心软为非作歹。
他哪是愚蠢,他是聪明极了。
寇已想到迟影勉强扯出的笑容,五脏六腑像被撕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