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泰也没有足够的好奇心搞清楚桌子底下那人到底是真醉还是假醉,颇有些意兴阑珊的说道:“今日本王的酒也有些多了,王府里还有些俗务要处理,就不多陪二位了,本王先走一步。二位还请尽兴,走时将账挂在魏王府即可。”
说罢,竟是摇摇晃晃的走掉了,只是那背影略微有些佝偻,全然没有酒酣耳热时的意气风发。
“崔博士?崔博士!人已经走了,还请坐起来吧,地上凉。”长孙冲等魏王下了楼,轻轻摇了摇崔庭旭。
那崔庭旭做大梦初醒状,开言道:“天亮了吗?我这一觉睡的身体酸麻,甚是不爽呀!”
长孙冲看着这厮拙劣的演技,也不好拆穿,直言道:“崔博士你也不看好魏王吗?”
崔庭旭看他说的直接,也不好装假:“我看好谁有什么要紧吗?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国子监博士,夺嫡之事参与进去只怕自己死的比较快。此事与我等这芝麻小官有什么关系?他若是问我讨一张春宫图,我倒是不会吝啬,问我要那张椅子岂不是问道于盲?”
长孙冲好笑道:“人家看的是你的官位吗?难道发动兵变要国子监做先锋?人家看中的是你崔氏的三千私兵呀!”
崔庭旭哂笑:“长孙贤侄莫闹,我又不是崔氏家主,私兵怎会在我手里?退一步说,崔氏也没有私兵呀,那些不过是依附于崔氏的庄户和匠人罢了,冒然称兵可不严谨。还请贤侄莫要乱说!”
长孙冲没理会他后面的撇清,只是对他的称谓耿耿于怀:“刚才还叫长孙兄,怎么又成了贤侄了?你这辈分论的有些混乱呀?”
崔庭旭笑了笑:“怎地?贤侄不是刚才还与我说崔尧是你的连襟吗?那我称一句贤侄有错吗?从我儿子论,我确实比你大一辈,这么说也没问题!”
“你不是说各论各的吗?”
“对呀,你与崔尧是连襟,平辈相交,我叫你贤侄,我儿子叫我兄长,没毛病呀!”
……
……
二人面面相觑,酒醉之下,对着一个称谓绞尽脑汁,总觉的哪里不对,又说不上来。
此时,底下的歌姬又开始奏乐,曲调又换成了往年中秋常有的水调歌头,唯一不同的是,今年的明月几时有被某人补全,立意升华了许多。
整个花楼都被这圆满的中秋词打动,一时间叫好声不断。有那好事之人,还在向身旁之人介绍,这是那谁谁谁,在哪哪哪,如何如何续写了这悬疑了好多年的诗篇。
只是版本五花八门,主角人妖混杂,甚至男女莫辩。
崔庭旭越听越上头,一个猛子就从二楼扎了下来,大喝一声:“休得胡言,此诗余乃我儿所续写,我儿出自崔氏,大名崔尧,年方八岁,业也婚配!未过门的妻子乃是新城公主!!!!”
众人都被这天将之人惊呆了,一时间都有些不知所措,长孙冲也顾不得刚才闹的别扭,起身下楼查看。
“崔兄,快站起来吧!你趴在这成何体统呀?”
“劳驾贤侄扶我一把,在下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