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驾车缓行,好在路途也不遥远,不过半个时辰就到了鄂国公府。
崔庭旭也不遮掩窘况,扶在陈枫的肩头,三人言笑晏晏的登门拜访去也。
尉迟老大人就守在前厅,只怕午饭后哪也没去,一直等在这里,要说这黑熊精对陛下交代的事那是绝对上心,从来不打折扣。
“哟,崔博士几日不见,怎么成了这般模样?莫不是尊夫人……”
看着鄂国公如此不正经的开场白,崔尧也不免替自己母亲担心,心道这都是谁在外边乱传?怎么自己母亲的风评被害的如此严重?
崔庭旭也是愕然,怎么回事?夫人又怎么了?
国公大人话一出口也觉的不妥,遮掩道:“曲江池畔的趣事业已传遍京城,众所周知,魏王殿下行事不算太密,爱和别人传个闲话什么的……”
崔尧点点头,如此就说的通了,你个死胖子心里藏不住事,你还搞什么夺嫡?趁早死了心吧!
崔庭旭拱手道:“只是不小心从高处跌落而已,并无其他。
此次登门拜访,乃是在下携犬子登门拜师而来,向老大人习得些拳脚功夫,打熬身体,强健体魄,还望老大人成全,收下这不成器的小子。”
说罢,示意陈枫递上束修,尉迟恭并未推辞,这本就是应有之意。
见国公大人没有拒绝,崔庭旭又拿眼扫了扫崔尧。站在二人身侧的崔尧会意,走上前来,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响头,又从国公府下人手中取来早已备好的茶盏,垂首奉茶。
尉迟恭抬手接过了茶,一饮而尽,末了咂摸下嘴,对那下人抱怨道:“放羊油作甚?老夫吃不惯这劳什子,不知道吗?”
那下人显然也是老家人了,并不惧怕,回嘴道:“今日不是正事吗?老奴觉的怎么也得弄的齐备些,显得庄重。这还是特意将隔壁老孔家的茶博士请过来调配的,大人不要冤枉了好人。”
尉迟被一个下人怼的没脾气,抬腿踹出去:“滚滚滚,没一个省心的!”
说罢将崔尧扶了起来,满意的拍拍他的小身板,说道:“这身子骨真不错,老夫小时候可没他这般壮实。行了,礼成了,东西和人留下,你们二位回吧,老夫就不招待了。”
说罢就扭头领着崔尧去后边的演武场去了,崔庭旭二人也不以为意,尉迟大人的性子,长安中谁人不知?又不是针对他们。
二人又行了一礼,嘻嘻哈哈的出门去了。
“咱们现在去哪?”陈枫刚上车就问道。
崔庭旭有些苦恼,身子不爽利,哪也不好去,只好说道:“看看平康坊那里有没有修面采耳之地,打对一番,然后找个勾栏听小曲儿吧。”
陈枫善解人意,知道今日不宜大动干戈,于是回应道:“如此甚好,今日兄弟算是陪你了,也玩回素的。”
二人仿佛被狗撵的一般,驾车扬长而去,浑然忘了崔尧完了课业以后要如何回去。
尉迟恭与崔尧来到一片开阔的操场,崔尧拿眼睛丈量了一下,约莫一个篮球场大!在寸土寸金的京城,能拿出这么一大片地作为演武场,鄂国公可谓是豪奢!即便即将富可敌国的崔尧也不禁咋舌。
鄂国公站定,将伸手要去拿长刀比划的崔尧拽了回来。
“你玩那玩意作甚?那是男人该玩的东西?”
说罢将一个石锁抛了过来,说道:“来来,我先试试你的成色!”
崔尧会意,稳住下盘,将那石锁提了起来,感觉并不费力。却见尉迟恭有些不满道:“提起来作甚?老夫是要你抛起来接住!二十斤的小玩意提起来很得意吗?小女娃也能行。”
说罢,转身拿起一个明显大了好几号的石锁耍了起来,只见那黑熊精一会抛到天上,浑不在意的单手接了下来,然后手指一发力,那石锁又乖乖的落在臂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