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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斯年道:“一段好的关系再短都值得珍惜,一段不平等的关系从哪开始结束都是及时止损。”
夏余意想了想,觉得他说得在理,却有一点不明白,“哥哥,那什么是平等的关系呢?”
穆斯年的目光在他脸上定格了片刻,沉声道:“只需要,真心交换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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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日之后,夏余意便没在学校见过李祺,后来偶然间听到先生们说,这才知道李祺早就退学了。
他猜测该是和那日那事儿相关,却不懂他为何会转校,毕竟即使做不成朋友,亦可以做同学。
哥哥那话他也想了好几日,实属是在理的,但真心又该如何辨别?
他不懂。
他独自倚在学校二楼走廊的木柱上发呆,今儿个没有雪,甚至出了久违的灿烂日头,积雪融成了水,衬得残留下来的积雪泛着一层银亮光泽。
可周遭的空气依旧冷得冻人,风刮得人的脸生疼。
夏余意正盯着楼底下那株含苞待放的梅花树发呆,却突然听见身后传来一阵越来越近的呼哧呼哧喘息声儿和气势凌人的脚步声。没等他反应过来,肩膀上突然多了一道力,紧接着他便被强行掰过身去。
夏余意愣了一瞬,身子不稳地晃了两下,等站稳之后,他才看清来人。
彭迪两条腿扎马步似的岔开,两只肉手紧紧拽着垂在身侧,小肚子急速收缩着,面红耳赤地站在他面前,看起来十分愤懑。
“姓夏的,你仗势欺人!”彭迪吼了出来,引来不少学生围观。
夏余意雨里雾里,听不明白他在说什么,但周围的学生开始交头接耳起来,似乎都知道热闹从哪起。
“你说清楚。”夏余意皱起了眉。
彭迪怒目圆睁地指着他:“少装蒜!倘若不是你们夏家,李祺至于转学么?让他转学便罢了,这下还要来逼我转学!你们夏家是不是对谁都得赶尽杀绝啊?”
在北京这块地儿,转学倒不算大事儿,可倘若跟夏家牵扯上关联,那这事儿可就大了,传闻一旦被别人抓住把柄,往后在哪个学校都得夹紧尾巴做人。
当然这传闻只是传闻,夏家鲜少做出此类赶尽杀绝的事儿,只是这传闻传着传着,大家都信以为真。
显然,当下这一周闲言碎语的学生便是将传言当了真。
夏余意依旧觉得他莫名其妙,“你到底在说什么?而且我从没将这事儿告知家里人,关李祺转学什么事儿?”
除了哥哥,但他确信哥哥这指定不关哥哥的事儿。
彭迪觉得他在无理取闹,于是忍无可忍,疾步上前推了他一把:“你别开玩笑了!傻帽!”
毫无防备,夏余意被这么一推身形不稳,往后一歪,左肩撞到了身后的柱子。
“你是不是有毛病啊?”夏余意终于忍不住骂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