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张无忌的肩膀,“世事难两全,你多想也没用,就当作是他在两军对敌时杀的便是。”
“也只能如此了,还能怎么办。”
“你这些日还干了些什么?”
“我前几日赶去了应天,见了掌管水军的俞统领俞通海……,那人还挺有意思……”
“怎么个有意思法?”
“他以前是在水上做无本买卖的,其实就是个……”
……………
两人随意聊了一会儿,张无忌的声音渐低,宋青书问了一句话半天没等到回答,发现他已经睡着了,一笑闭嘴,躺躺舒服也睡了。
第二天早上天上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屋里光线昏暗。牛婶就把早饭摆在了靠窗口的小桌子上,因张无忌说他等一下要赶回濠州城去,还有些事情,因此特意麻利些,忙忙碌碌的将热粥,烙饼,炒蛋和几样酱菜搬上桌。
百忙之中还抽空道,“教主,我可真是够粗心大意的,竟然让你和宋公子挤着睡了这么久!以前的那个住处没有多余的地方,没办法才让你们睡一起,搬到这里来可就宽敞了,这边的西厢一直空着呢,我赶明儿就去找村里的王木匠来给打张大床,摆到那房里,再准备套松松软软的被褥,教主你再来住就舒服了。”
张无忌正在喝粥,抬头问道,“你怎么忽然想起这个了?”
牛婶干笑,“我年纪大了,做事不周到,这也是昨天才想起来。”
张无忌摇手,“不必麻烦,我和宋大哥住一起挺习惯。”转头还和宋青书确认一下,“对吧,宋大哥,可以秉烛夜谈。”
宋青书在撕一角热乎乎的烙饼,一笑道,“是啊,张教主最喜秉烛夜谈,每次说到一半就呼呼入睡,睡得那叫一个香甜。”
张无忌脸一红,“我就是最近太累心,昨晚和你说说话舒服不少,所以睡着得比较快,并不是每次都这样。”
牛婶还想再坚持一下,“一点不麻烦,两三天就能搞好。”
“真不用。”张无忌三口两口吃完,站起身来,“宋大哥,我走了。”
出得门来发现牛婶还亦步亦趋的跟在身后,问道,“牛婶,你还有什么事?”
“教主,我,”牛婶小心看看他,“我还是怕您晚上睡不舒服,收拾个房间不费什么事的,我明天就……”
张无忌挥手阻住她,“不用,这事你不用多操心。”
牛婶不敢再多说,低头应道,“是,属下知道了。”看着张无忌披上蓑衣上马而去,自己默然回到房中,暗暗发愁,这可怎么办才好。
她一手照顾了宋青书一年多,嘘寒问暖,呵护备至,这个年轻人聪明有礼,俊美谦和,她是越看越喜欢,几乎要把宋青书照顾成了自己的儿子,因此实在是不愿眼睁睁的看着他落入一个尴尬难堪又见不得人的境地。
20 世人的眼光
又湿又冷的阴雨天持续了好几日,虽说春雨贵如油,但是早春时节雨下下来还是冷飕飕的,屋外也泥泞,不方便出去走动。
宋青书有天练武不慎,出了一身透汗之后脱了外衣没有及时穿上,在屋外站了一会儿就受了风寒,晚间发起热来。
正好张无忌晚上过来,就手给开了一副驱寒散热的药,勒令他立刻躺到床上去盖起厚被子晤汗,兼且十分不满,“宋大哥,你也太不小心,我是说你再过一年身体可以恢复旧观,可没说你现在就已经好了,练武时练到一身大汗本就已经过了,竟然还敢吹风,你这不是自己找着生病吗?”
宋青书很觉歉意,“我最近感觉好,一时忘形了。”
“唉!”张无忌摸他额头滚烫就不再多教训人,起身去帮牛婶煎药。
宋青书重伤之后身体受了大亏空,调理了一年多,看似是好很多了,其实底子还很虚,一生病就不容易好,反反复复的闹了好几日才稍见起色。
张无忌便不走,正好最近教中也没什么很紧急的大事,他就留在此处,方便照料。
头两天还清静,第三日上就有韦一笑找了来,进门便道,“教主,有浠水那边传来的消息,徐寿辉那厮果然是个靠不住的,表面上恭顺,私下里却和张士诚勾结,想要两线夹击我们在应天的势力。”
宋青书正穿着厚厚的衣服坐在堂屋里看书,忙站起身,“韦蝠王你来了。”
韦一笑一点头,“宋公子。”
宋青书看他急着要和张无忌说事,便道,“你们慢说,我出去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