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父亲,没有母亲。只剩下自己。
映之将脸埋在枕头里,脑袋微动,挨着脸颊的那一片瞬然漫上湿润,慢慢的浸渍开来,看得迹部不忍,伸手将她抱起来,对房里的其他人点点头,然后带人离开。
法莫先生刚想阻拦就被唐大师叫住,长长地叹口气,对他说话,“法莫,就这样吧,事情该怎样就怎样,不要再牵扯到欲雪和其他人。”那毕竟是她的家人,血脉相承。
其他人?
十三月那一家么?
“您放心吧,这毕竟是政界高层的丑事,上层考虑到其不好的影响,已经准备以车祸事故的由头结案。”所以那人不但不会污名盖棺,还会带着荣光下葬。
离开医院,迹部带着映之驱车到了墓地,车驶到墓地的时候映之还在迹部怀里蜷着不动,迹部拍拍她,问,“到了,要过去吗?”
“……”
映之没说话,抬首透过车窗看着外面,湛蓝的眸子里已无泪水,只是微微发红。她怔怔的望着站满了人的墓园,视线落在墓碑前的三人身上。
他们一身缟素,满面的悲伤哀戚,摇摇晃晃的痛不欲生一般,个子娇小的秀之甚至哭得晕倒在碑前,引起一阵哀呼忙乱。
映之就那样看着,不敢相信。
真的……死了吗?
就这样死了?
虽然在看到柳生净的那一刻映之就笃定他的逝去,但是真的看到她还是觉得很不真实,仿佛做梦一般。
这是梦吧?或许这一生都是梦?梦里尽管流离颠沛,但醒了她还是那个江南欲雪?
“……神田,回医院。”见映之脸色越来越差,迹部立马扬声吩咐,却听得映之低低的声音响起,带着哀求意味,“我们回家好不好?”
回家,她要回家。
于是迹部家的私家飞机立时应征起飞,载着已近昏迷的映之飞了大半地球回了MATTREW音乐团。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过了半月,映之一睁开眼就看到熟悉的天花板,浩瀚如云海一般。她不由一呆,习惯性的伸出手指摸向床头,不意外的摸到了埙状的闹钟,一按下去,梦里熟悉的声音便跳入耳朵。
手指也轻轻的传来不适应感。
映之立马清醒过来,理理思绪后慢腾腾的爬起来,挪腾着走出房,一到客厅便看到那个背对着她迎着阳光站立早阳台打电话的少年,俊逸的身姿翘立的紫发,瘦削的身量在阳光下显出暖人的味道,看得映之不由心动,嘴角弯弯:“……景吾。”
迹部身体蓦然一僵,收起
58、THE END 。。。
电话慢慢转身,眼里漫出无边的光彩,耀目夺人。“醒了,啊恩?”他的声音傲然的响起,清贵肆意,带着初夏的骄阳温度。
“嗯,醒了。”映之软软的靠着墙看他,刘海长长的盖住大半眸光,弱不胜衣状的戏谑,“每天都被同样的声音吵着,想不醒也难。”
“……还不都是因为某人贪睡。……猪一样。”迹部眼底闪过一阵尴尬,反驳。想着被自己换了音乐的闹钟,有些不自在,一个响指叫来仆人,扬声,“去,将小姐房里的闹钟给本大爷换了。”
“不许。”映之出声,望向迹部的脸漫出霞光,轻柔,“那是我的。”那是迹部为她奏的曲唱的歌,轻缓低扬,誓言一般,她也是为了它自梦里醒来。
——……If theres a soulmate for me,It can only be you……
如若不是遇见,不是相识,怕是谁也不懂爱有多重。
虽是年少,已然情深。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