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好不敢看江暮行是什么表情。
杨丛这货还在逼逼:“厉害了,放在这些人里面,咱班长还是no。1,岂不是有一堆的女客人给他裤腰里塞票子,怎么过得还那么……操,还有个洋娃娃,比你还像女孩子。”
宴好下意识咬着下唇,杨丛有说对的地方,江暮行在这里打工,以他出众的条件,小费会很可观,又当家教,还有其他兼职。
生活却一点都不轻松。
江暮行家里的情况恐怕……比他想象的还要糟糕。
那几人是出来抽烟的,就在门外吞云吐雾,不时好奇地往宴好他们这边看一眼。
可见他们平时跟江暮行并不熟络,这时候都没上前。
酒吧里又出来一人,一米八左右,没穿衬衫西裤,穿的皮裤黑t恤,脚踩马丁靴,头上扣了顶黑色棒球帽,露在外面的头发是金色的,耳朵上戴着银耳钉,很酷很阳刚。
“今晚的月色很不错啊。”
有一把烟嗓,沧桑粗砺中带着点慵懒。
门外几人纷纷喊:“绪哥。”
黄绪夹着烟的手挥了挥,抬脚走到江暮行身旁,耍两下打火机,啪嗒按开,点燃烟,笑问:“熟人?”
江暮行没理。
黄绪打量两个男孩,十分友好地打招呼:“你们好啊。”
杨丛咧咧嘴。
宴好没反应,嘴唇快要咬破了。
江暮行眉头皱在一起。
黄绪侧头:“穿浅蓝色t恤的小孩,长得还真是……特别。”
“清秀至极,又有那么一点阴暗的艳感,来酒吧会很吃香,姐姐们喜欢,不过看他一身名牌,有钱人啊。”
江暮行冷声道:“离我远点。”
黄绪:“?”
宴好听不见他们对话,他抬起一张冷白的脸,看向靠江暮行很近的青年。
风把他挡在眼睑上的发丝吹开,露出他比常人要深黑的眼瞳,眼底一片阴凉。
配着眉心很淡很小的朱砂痣,像鬼魅。
黄绪的后背没来由地划过一丝凉意,有种被毒蛇盯上的感觉,他新奇地跟江暮行耳语:“什么关系啊这是?不介绍介绍?”
江暮行睨他,面无表情。
黄绪举着手后退,一副“我怕了你”的样子。
这一幕在别人眼里是很轻松的相处模式。
杨丛满脸八卦:“真想不到还有人跟咱班长玩笑打嘴炮,关系不一般呐。”
宴好的胃有些痉挛,下唇咬出了血,他不自觉地挪动脚步,朝江暮行走去。
“动次打次动次打次……”
一串铃声突然响起,宴好骤然惊醒,他停在距离江暮行只有一步的位置,脸煞白,眼神左顾右盼,难掩惊慌失措。
杨丛接起电话,才说了声“爸”,就被他拽着离开酒吧。
“这就走了?”
黄绪颇感遗憾,嘴边的烟一抖一抖,“还没介绍呢。”
江暮行摘下平光眼镜,捏了捏鼻梁,把眼镜架回去。